蔣深想到剛剛那安奶奶用著一雙黑黢黢的瞳孔盯著他瞧時的樣子,吐槽一聲“很冷靜,就是堅持一定要見到孫女。”
說完,想了想,又加一句“少爺,我覺得這安奶奶有問題。”
鄒嚴寒說“車裡的時候,她的發瘋不是很明顯嗎?”
蔣深說“我指的不是那個,我總覺得這個安奶奶給人很可怕的感覺。”
鄒嚴寒說“彆多想,你告訴她,安可兒在醫院,現在不方便見她,讓她晚上好好休息,明天過來。”
蔣深隻得說了一聲好,去將鄒嚴寒的話傳給了安奶奶。
安奶奶坐在客廳的沙發裡,一聲不吭。
聽了蔣深的話後,她站起身子,朝自己的臥室走了去。
蔣深一直盯著她,從她從沙發裡起身,到走回臥室關上門,這中間她走的每一步路都十分穩當,壓根不像眼瞎的人。
蔣深摸摸下巴,窩在沙發裡,拿出手機,開始查安可兒以及這位老奶奶的資料。
鄒嚴寒掛了電話,目光望向那道手術室的門,眉頭擰緊。
於時凡問他“怎麼了?你剛說發瘋,誰發瘋了?”
鄒嚴寒收回盯在手術室門的視線,望向於時凡。
顧慕臻說“不會是安可兒姑娘的什麼人吧?”
鄒嚴寒揉了揉眉心,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
顧慕臻挑眉,於時凡蹙眉,溫柔和何樂對視一線,溫柔問“安可兒的什麼人?”
鄒嚴寒說“她奶奶。”
鄒嚴寒將今天在車裡麵,安奶奶的突然發瘋一事說了。
幾人聽後,均陷入了沉默。
顧慕臻不想多管閒事,尤其還是這樣的閒事,但安可兒既是溫柔認定的潮商標代理人選,那他也不能不管,隻要是跟溫柔有關的事情,哪怕是擦邊球的事情,他也會極認真對待。
沉吟小半刻,顧慕臻說“我認識這方麵的專業醫生,還有心理分析家,晚上我給他們打個電話,讓他們看一看安奶奶的情況。”
鄒嚴寒沒拒絕,說了一句謝謝。
顧慕臻說“你跟我之間這麼客氣做什麼。”
他站起身,拉著溫柔“這手術看來還得很久,我跟溫柔先走了,手術做出來,什麼情況,你說一聲。”
鄒嚴寒嗯了一聲,顧慕臻便拉著溫柔往電梯的方向走,何樂和於時凡剛來,他二人就走,何樂衝溫柔喊“柔柔,你下午有事嗎?”
溫柔沒事,但不知道顧慕臻有沒有事,她被顧慕臻拉著往前走,聽到何樂的話,停住腳步,問顧慕臻“你下午有事?”
顧慕臻說“沒什麼事,就是想帶你回一趟顧家。”
溫柔不解“昨天不是回過了?”
顧慕臻說“是回過了,但下午你睡覺那會兒,我媽媽給我打電話了,問我們有沒有回來,我說回來了,她就讓我帶你晚上回家吃飯,這個時候也四點多了,等到家也得五點多了,隨便在花園裡走走也就六七點了。”
溫柔哦一聲,扭頭衝何樂說“下午沒時間陪你,你也聽到了,我要去顧家吃飯。”
何樂抿嘴,隻得衝她揮了揮手。
於時凡站在何樂的側前方,掃著她的臉。
他沒經她允許,進了她的臥室,還摟著她睡了一下午的覺,醒來,她還在他懷裡,他沒動,也沒起,就那麼抱著她,看著她慢慢在他懷裡轉醒,然後……
於時凡抑鬱地撇開視線,盯著白色牆壁的一角,看的出神。
何樂又呆了一會兒,便對鄒嚴寒說了一聲,也走了。
原本安靜的過道經過剛剛的話語聲,現在又陷入了安靜,鄒嚴寒和於時凡各持一方坐著,於時凡想摸煙,鄒嚴寒提醒他這裡不能抽煙,於時凡於是站起身,也要走。
鄒嚴寒雙臂搭在椅背上,問他“你什麼時候跟何樂在一起的?”
於時凡說“去巴黎出差那一次。”
鄒嚴寒挑眉“那怎麼沒感覺你們像情侶呢。”
於時凡說“你感覺不像,不代表不是。”
鄒嚴寒問“那是嗎?”
於時凡語噎,現在不是,早晚都是!
於時凡說“你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不用操心我,我的女人,我肯定搞得定。”
鄒嚴寒笑,沒說話了。
於時凡急步往電梯方向走,本來想追何樂,可跟鄒嚴寒一說話,等他到了電梯,何樂早走了。
於時凡暗恨,給何樂打電話,何樂沒接。於時凡隻好先下樓,剛來的時候何樂是開自己的車,於時凡也是開自己的車,他二人的車停的不遠,於時凡下來看到何樂的車還停在那裡,愣了一下。
她沒走?
去哪裡了?
於時凡站在何樂的車前等。
大約一個小時後,何樂才拎了一個藥袋子過來,見於時凡站在她的車前,她腳步一頓,站在那裡看他。
於時凡盯著她手上的藥袋子,提步上前,直接要去抓她手上的袋子。
何樂一驚,飛快往後退一步,問他“做什麼?”
於時凡眯眼問“買的藥?”
何樂說“你管我買的什麼。”
她繞過他,朝她的車走。
可胳膊卻被於時凡抓住,男人的手臂很沉,用力將她拖拽到了他的跟前,他盯著她的臉,壓低聲音問“買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