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後鄒嚴寒去拿了安可兒的備用換洗衣服,給她穿上,放她回床上,讓她睡覺。
他換好衣服,走到床邊,衝躺在床上,臉埋在枕頭裡不敢看她的女人說“我幫你拿下了潮商標的代理權,明天我會派蔣深帶人去簽約,你明天如果也想去,我讓蔣深過來接你,你是代理總負責人,另一個人隻是輔助你,等你傷好了,你就可以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所以你要儘快養好傷。”
他拿了錢包,掏出一張支票放在她的床頭“這是一千萬支票,另外還有一億現金,你明天給蔣深準備一張卡,讓他把一億現金轉給你,另一千萬支票的錢我會讓他放在代理商的公司戶頭上,作為公司的啟動資金。我幫你請的人,你負責發工資。曹布魯很貴,這一億你可省著花,用完了我是不會給你的。你如果不想坐吃山空,就儘快把手養好。”
安可兒聽著這話,猛地把臉轉了過來,對著他。
他說什麼?
他幫她拿下了潮商標的代理權?
還給她一千萬的支票和一億現金?
她、她沒想要這麼多呀!
不是說了九十萬嗎?
他給這麼多,那他們之前談的買賣不就沒辦法算清了嗎?
安可兒震驚道“你怎麼給我這麼多錢?我不要這麼多,九十萬就好了。”
鄒嚴寒嗤笑一聲,係著最後一顆襯衣扭扣,又將西裝外套穿上,穿好,他又成了紳士矜派的鄒總,仿佛剛剛在病床上那個如狼似虎的男人壓根沒存現過,他睇著唇紅齒白,還透著三分嬌媚的安可兒,不痛不癢地說“九十萬可沒辦法讓曹布魯為你做事。”
他低下頭來,捏住她的下巴“我們的交易隻有九十萬,你想多要我也不會給。九十萬買你的身子,已經很貴了。那一千萬和那一億不是我給的,是孫總給的。他膽敢如此對你,就要付出代價,這錢是他給你的補償,你儘管放心的拿,放心的用。”
他又鬆開她,站直身子,拉起被子往她頭上一蓋“睡覺,明天我讓蔣深給你打電話,你若要去簽約,便讓他過來接你,我明天不來了。”
安可兒拉下臉上的被子,衝他十分感激地說“謝謝。”
鄒嚴寒伸手扶住床沿,低頭吻她“明天晚上我再過來,你好好謝我。”
又吻了她一會兒,他退開,看了她一眼,關了燈,走了。
安可兒躺在黑暗裡,左手握緊,又緩緩把握緊的手移到心口,按住那跳動的頻率。
鄒總確實是好人,是她的救命恩人,更是她的再造恩人,她得好好報答他。
鄒嚴寒離開醫院,上了車,給曹布魯打了個電話,兩個人不知道在電話裡說了什麼,曹布魯答應明天隨蔣深一起去簽約,鄒嚴寒於是掛斷電話,又撥給蔣深,知道安奶奶已經睡了,蔣深在等他,他便開車回了黃金海岸的公寓。
交待了明天蔣深要辦的事情後,就打發蔣深走了。
第二天蔣深起床,先去了一趟醫院,找安可兒要銀行卡,他去辦理一億現金的轉帳,然後又問她要不要一起去簽約,安可兒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她早上都有吊水要打。
蔣深大概知道她在顧慮什麼,推了推眼鏡,笑著說“簽約很快的,不會耽擱太久,等簽完約再回來掛吊水也不影響。”
盛文林正帶了護士過來進行每日例行詢問,蔣深向他說明了情況。
盛文林道“那我把注射安排在下午,上午你們去辦事。”
又交待安可兒“注意右手不要碰著撞著。一個星期後我給你換紗布,看看恢複情況,不出意外的話,一個月後可以拆掉一層紗布,那樣你的行動也會方便很多。”
安可兒說了一聲謝謝,又說她會注意,盛文林便沒再說什麼,走了。
蔣深按了鈴,叫了一個護士來,讓她幫安可兒換衣服。
蔣深到外麵等,等安可兒換好衣服,走出來,他就帶著她去了潮商標大樓。
路上安可兒問了曹布魯是誰,蔣深將曹布魯的所有資料說給了她聽,順勢又接一嘴“曹布魯是潮商標一致認定的最佳代理商人選,他很有實力,有自己的服裝廠,也有自己的員工,他旗下有很多品牌的代理權,少爺沒有說錯,曹布魯確實很貴,少爺能請動他,是用了3的股份買他,也就是說,你雖然代理下來了潮商標,但錢是你出,可曹布魯不拿一分錢卻能享受3的股份,當然,你放心,曹布魯既答應了接這件事情,就一定會做好,畢竟3的股份也不少,品牌效益越大,公司生意越好,他拿的錢也越多,他是商人,不會在這裡坑自己,但對你來說,這個人的威脅也最大,一個公司最忌諱的就是領導無法服眾,服眾的是領導旁邊的人,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安可兒低聲說“我明白,這也是鄒總給我的壓力吧?”
蔣深側頭看了她一眼,笑著說“人不逼,不會成長。”
他輕輕一歎“少爺對你很用心,希望你不要辜負他。”不管是事業還是感情。
最後一句話蔣深沒有說,但安可兒聽得懂。
安可兒沒應聲,可內心裡已經視鄒嚴寒為最尊敬的恩公了。
溫柔一早就在會議上通知了各部門,今早會有代理商過來簽合同,讓該準備的準備。
等蔣深帶著安可兒上了樓,曹布魯也到了後,一行人就進了會議室。
全程會議室裡沒彆的聲音,隻有筆在紙上的刷刷聲。
簽完合同,彼此樂嗬嗬的寒暄,曹布魯先是跟溫柔和喬姆翰打招呼,然後去跟蔣深打招呼,最後看向安可兒,衝她伸出手,笑著說“安總雖然傷了右手,但你把我當右手用就行了,不要客氣。”
安可兒看著眼前的男人,大約四十多歲,略微發福,但保養的不錯,襯衣西褲,很有氣質,她遞出左手與他握了一下,微笑著道“往後就麻煩曹總了。”
曹布魯嗬嗬道“不麻煩,我也是幫自己賺錢嘛。現在安總受傷,不能打理公司,我就勞累一點兒,反正白拿了錢,也確實得付出點努力,不然我拿錢也拿不心安,那麼,我們是不是要另外簽一份合同?”
安可兒微愣,蔣深插話說“晚上鄒總請客,股權合同晚上再簽。”
曹布魯笑道“有鄒總在,我還是很放心的。”
溫柔和喬姆翰已經收拾了文件,溫柔回辦公室,向總部彙報這邊的情況,並傳合同。
喬姆翰留下來約三個人一起吃午飯。
安可兒想拒絕,被蔣深一個眼神製止,安可兒隻好也應下。
於是到了中午,一行人就去吃飯,考慮到安可兒的右手問題,喬姆翰訂了西餐廳。
牛排擺上來,溫柔親自拿了刀叉,將牛排切好,擺在安可兒麵前。
安可兒笑著說“謝謝。”
溫柔說“跟我不用客氣,吃吧。”
曹布魯看看溫柔,再看看安可兒,心下想著,姓安的小姑娘看著不怎麼樣,但認識的人卻一個比一個人厲害,前有鄒總挺她,後有溫經理照顧她,溫經理要與小顧總結婚,這身份可非比尋常,能跟溫經理攀上交情的人,未來的身份也非比尋常。
曹布魯心中有了計較,低頭默默地切著自己的牛排。
晚上簽約的時候,他主動把3的股份降到了1。
鄒嚴寒挑眉,不冷不熱地說“昨天我們說好,給你3的股份,今天怎麼變成1了,你是對3的股份不滿意?”
曹布魯見他臉色冷了下來,知道他想岔了,立馬笑著說“我哪會嫌股份少,3已經極多了,我是覺得無功不受祿,我看安總也是能做事的人,現在是因為右手受了傷,沒辦法打理公司,我拿1,先幫她打理著,等她的傷養好了,我還得照顧自己的公司呢,也不能一直呆在這裡不是?不做事卻拿那麼多錢,我這心也不踏實呀,所以1就夠了,安總受傷期間,我幫她打理公司,等安總養好傷出來,我就不摻和了。”
這意思鄒嚴寒聽懂了。
也就是說,他隻想拿錢,卻不想做事。
也不對,應該說他太過聰明,知道若安可兒出了醫院,回歸了公司,他有可能會把她壓下去,讓她這個真正的正牌領導人沒威信,一般人他也就不管了,可如今他覺得安可兒身後有人罩著,他便覺得不好得罪,所以選擇這麼一種兩全其美的方法。
鄒嚴寒望向安可兒“你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