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以臻!
溫久展煩燥起身,點了煙就依著窗台重重地抽了起來。
他不想結婚,他不想隻有他和她以及母親的家裡多個電燈泡出來,多一個不相關的人出來。
如今這樣就極好,家裡有他,有她,有母親,這就夠了,他們是一家人。縱然……縱然她是以大嫂的身份呆在這個家裡的,可這個家裡,有她一個女主人就夠了,真的夠了。
可他若不結婚,她又會走。
他知道母親的心願是什麼,希望他能有一個孩子。哪怕是私生子,她也願意。
妻子,孩子。
這兩個詞在腦海裡頻繁地閃現,三號,她就會真的幫他定下一個妻子。
煙頭忽地被長指一摁,重重地碾在窗台上,溫久展抬頭看向窗外,漆黑深沉的眼眸洇在寒光之中。
他不會娶彆的女人,但是,他可以為自己要一個孩子。
溫久展丟掉煙,拿紙巾擦了擦手,去了老太太的房間。
張醫生已經為老太太做好了按摩,正在給老太太量血壓,溫久展敲了門進來,找了一個獨立的沙發坐。
張醫生量好血壓,溫久展問她情況,張醫生說老太太一切指標正常後,溫久展便揮手,讓她出去了。
溫老太太瞅她一眼,讓他倒杯茶給她。
溫久展起身,倒了一杯清茶給她。茶杯遞到她手上的時候,溫久展就半蹲在那裡,雙手撐著老太太麵前的沙發扶手,衝她說“母親,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溫老太太一雙精明的眼睛又睃了他一眼,笑著抿了一口茶水,滋味清揚,她滿意地又喝了一口,這才心知肚明地道“跟你大嫂有關?”
溫久展重哼一聲,退開身子,坐回了自己的獨立沙發椅裡“是跟心心有關。”
自從江程心回來,溫老太太從沒從老二嘴裡聽到他喊過一聲大嫂,當著江程心的麵,他什麼都不喊。可當著她的麵,那就是心心長心心短,他自己不知道他每回叫這兩個字的時候,感情有多外露,表情有多柔軟,語氣有多親昵!
溫老太太將茶杯擱下去,拿了拐杖往他腿上一敲“收起你的心思,在我麵前你這麼不分尊卑就算了,在外人麵前,千萬不能給她難堪。”
溫久展正色道“這您放心,我比任何人都在意她。”
溫老太太歎氣,老二這癡病是改不了了,她無奈地問“你想說什麼?”
溫久展半轉開臉,看向陽台的方向“母親一直期望我能有一個孩子,以前我不想,現在我想了。”
想得開是好事,溫老太太應該高興,可她高興不起來,相反,聽了溫久展這話,她的心猛地一沉,麵色跟著凝重起來。
她板著臉說“這個孩子,得與江程心有關?”
溫久展笑起來,他收回視線看向溫老太太“母親一向精明,我的心思你也十分清楚。”
他又正了正臉色“我確實想要一個我與心心的孩子。如果不是我與她的孩子,我寧可一輩子絕後。”
“混帳!”溫老太太氣的一抬拐杖衝著他就連打好幾下。
雖然溫老太太老了,但發威的時候那力氣還是很大的。她掄起拐杖就往溫久展身上打,除了臉和腦袋,她逮哪裡打哪裡。
下手沒個輕重,可溫久展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任由她連打好幾十下,再疼也不吭一聲。
等她收了拐杖,他這才出聲說“母親不要生氣,我沒想玷汙她,更加不會侵犯她,雖然我很不願意承認,可我心裡是知道她是大哥的女人,我不會做對不起大哥的事情。”
溫老太太氣的又想打他了“那你還說那種混話!”
“不是混話!”溫久展說“現在技術這麼發達,生孩子不一定非要有肢體接觸,用我的精子和她的卵子配對就好了,我們做試管嬰兒,再讓彆人生下來。這樣……這樣我就能有一個我與她的孩子。對外我就稱這個孩子是我與彆的女人生的。唯一讓我覺得揪心的就是,我與她的孩子,是以私生子的身份回到溫家。”
溫老太太瞪大眼睛看他,簡直被他的話給驚著了。
他可真能想,真敢想!
溫老太太拄著拐杖起身,在屋裡走了兩三圈,這才支著拐杖,冷著臉問他“如果母親不稱你的心意呢?”
溫久展沒說話。
溫老太太閉了閉眼,有時候她是恨江程心的,因為她,老二這一輩子都毀了。可她是個明白人,活到這把歲數,早就看淡了一切。愛恨皆不在她的情緒範圍內。她身為溫老太太,理應為溫家選出一個後輩出來。而且,江程心從沒有給老二希望,是老二自己犯了癡心病,不知道為什麼就非要江程心不可,二十多年了,他不是沒有女人,可他就是不願意娶妻,連老太太都不知道老二為什麼這麼癡。
或許,正應了那句,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溫老太太又拄著拐杖在屋裡走了好幾圈,她想的是,或許這是一個機會,能讓老二得到一個孩子,也能讓老二放下癡念的機會。
如果他得到了一個他與江程心的孩子,大概對江程心就不會那麼癡了。
還有一點,那就是江程心畢竟是江家的長女,脾氣和能力皆很強,她還是老大的妻子,是溫老太太很滿意的媳婦。有她的卵子與老二的精子結合,誕下的孩子,一定不比溫柔差。
如果是男孩兒,那絕對是精英中的精英。
溫家的下一輩子繼承人,當然得是最優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