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樂拿手機,在微信裡給溫柔發信息,說了這件事情。510文學
溫柔大驚,捧著手機盯了好久,這才猛地抬頭,看向陪顧續玩汽車玩具的安可兒,又抬頭,看向站在那裡,看不出任何表情的鄒嚴寒。
見所有人都不提這事,溫柔也不提。
七點左右,外麵起風了,一行人挪到屋裡,顧慕臻回家,給顧續拿了一套衣服過來,將他身上的臟衣服換了。
顧續和於如意坐在客廳的沙發裡看電視,玩玩具,大人們有些在陽台,有些在客廳,有些在餐廳。
溫柔跟安可兒坐在客廳裡,聊著潮商標門市最近的生意,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安可兒的感情問題。
說到感情問題,溫柔小聲問“你跟鄒嚴寒,你是怎麼想的?”
安可兒笑笑說“鄒總是我的恩人。”
溫柔低頭剝桔子,心想著,恩人。
她將桔子剝開,給了安可兒一半,自己留一半慢騰騰地吃著。
安可兒也低頭將那一半桔子慢慢送入嘴裡,甜甜的,不酸,但吃進嘴裡,就是難以下咽。
何樂在餐廳這頭看了看菜,又去客廳,圍著溫柔和安可兒說話。
三個男人都在陽台那一邊,還都在外麵,不同的姿勢站著,每個人手裡都夾著煙,可能在說有關那個幕後之人的事情,但最後,不知又說了什麼,三個男人同時望向了安可兒。
顧慕臻問鄒嚴寒“你要是訂婚了,那安可兒怎麼辦呢?”
鄒嚴寒撣了撣煙,淡漠的語氣說“我訂婚跟她什麼關係,她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顧慕臻盯他半晌,夾著煙轉身,對著外麵的草坪抽著,不理他了。
於時凡早就問過鄒嚴寒這話,鄒嚴寒確實覺得他訂婚對安可兒沒任何影響。
鄒嚴寒也沒說不會訂婚,他是打定主意要接受他父親對他婚姻的安排,要娶彆的女人。
可能在鄒嚴寒眼裡,安可兒真的隻是一個玩物。
也或者,鄒嚴寒是另有安排。
但不管鄒嚴寒是什麼打算,他這麼做,對安可兒都是一種傷害。
於時凡有些同情地看了安可兒一眼,伸手拍了拍鄒嚴寒的肩膀“但願你真的不會後悔。”
鄒嚴寒沒什麼表情地說“不會後悔,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顧慕臻將煙扔掉,兩手撐在白玉欄杆上,嘴裡緩緩吐出最後一口煙霧,旁觀者的語氣說“反正到時候真後悔的人也是你。”
他轉身斜靠在欄杆上,看著他“如果真老婆跑了,追不回來了,你後悔也沒用了!”
說完這句話,顧慕臻率先站直身子,進了屋,嚷嚷著餓了,要吃飯。
瞅一眼時間,也快八點了,家政那邊也基本將晚餐都做好,聽顧慕臻說餓,立馬跑去喊何樂,說可以開飯了。
於是何樂就招呼著眾人去餐桌,拿飲料拿酒,給兩個小朋友放嬰兒椅。
溫柔和安可兒也去幫忙。
男人們什麼都不管,於時凡抱於如意往嬰兒椅裡放,顧慕臻抱顧續往嬰兒椅裡放,鄒嚴寒單手扶著椅背,瞅著他二人的動作。
再瞅一眼帥氣又潮萌的顧續,再瞅一眼漂亮又可愛的於如意,薄唇抿出一絲難受的痕跡。
他跟顧慕臻和於時凡一般大,現在他連媳婦都沒有,他二人卻連孩子都這般大了。
鄒嚴寒也會不舒坦。
眼睛抬起,看向幫著拿碗筷的安可兒,再想到他父親給他安排的婚事,眸中戾氣更甚。
可能他這一輩子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了。
給孩子們安置好,又擺好碗筷和杯子,幾個人就陸陸續續地坐了。
家政不坐,自己在廚房裡吃。
鄒嚴寒心情不好,晚上就喝多了,等半夜出門的時候,所有人都挺擔心他。
於時凡說“晚上不走了吧,先睡我這裡。”
顧慕臻也說“我那裡也有房間。”
鄒嚴寒不住,把車鑰匙扔給安可兒,他拉了副駕的車門上去。
安可兒隻好拿著鑰匙,衝幾個人擺擺手。
溫柔走出來,看一眼鄒嚴寒醉倒在副駕裡的樣子,扯了扯安可兒的手“不然就先住下來?”
何樂也走過來,勸安可兒先住下來。
安可兒笑著說“我沒喝酒,我能開,你們放心,不會有事。”
溫柔心想,我當然知道你能開車,但鄒嚴寒讓我不放心。
你這麼帶他走了,誰知道他一會兒會不會發酒瘋。
看他在餐桌上喝酒的樣子,明顯心情不鬱。
溫柔勸不住,給何樂使眼色。
何樂勸了,也勸不住,隻好眼睜睜看著安可兒坐進了駕駛室,發動了車子。
溫柔和何樂隻能往後退開,衝她拜拜。
安可兒開車帶著鄒嚴寒回了諜城一號街的公寓,車停穩後,見鄒嚴寒似乎睡著了,她解了安全帶,下去,繞到另一邊,打開車門,幫鄒嚴寒解掉安全帶,再扶他下車。
可手剛伸到他的手臂,他就睜開了眼。
是真的醉了,看了半天才看清楚是她,喊了一聲‘安安’,伸手就將托起來,抱住,按在懷裡吻著。
安可兒小小地掙紮“我們先回屋,不要在這裡。”
鄒嚴寒渾身酒氣,呼吸的氣息都滿是酒味,他吻著她,迫切又熱烈。
他現在哪裡都不想去,他隻想好好愛她。
但左右伸展不開,他稍稍清醒,這才發現他還在車裡,在這狹小的密閉空間裡。
鄒嚴寒又低頭吻了她一陣,抱著她下車,順手將車門一關,從電梯裡上了樓。
開了門,進了屋,還不等回到臥室,他就把她壓在沙發裡,胡作非為。
事後他抱著她,沒動,隻嗓音纏著饜足和沉啞“安安,安安。”
他連續喊了兩聲,俊臉蹭著她的脖頸,舒服地躺著。
他其實很想說“安安,給我生個孩子吧!”
他其實更想說“安安,我們結婚吧!”
但這兩句話,都還不到時候。
也許在彆人眼裡,甚至是在顧慕臻和於時凡眼裡,他對安可兒太差勁了,他們認為,安可兒對他而言,隻是玩物。
但不是的。
他如果不同意結婚,他父親絕對有辦法把安可兒弄走。
他的父親跟顧慕臻和於時凡的父親都不一樣。
他的母親跟顧慕臻和於時凡的母親也不一樣。
他現在還不能反抗他父親,隻能聽他的安排,他讓他結婚,他也隻能結婚。
鄒嚴寒將安可兒抱起來,去洗澡。
洗完澡回了臥室,就拿了避孕藥讓安可兒吃。
安可兒把那苦澀的藥丸放進嘴裡,手裡拿著杯子,緩緩喝下。
她喝藥的時候頭在低垂著,鄒嚴寒看不見她的表情,但他知道,她一定十分難過。
等她喝完,鄒嚴寒拿過杯子,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了起來。
安可兒眼睛很紅,卻不看他,隻轉過視線,望向大床另一側。
被他的視線盯的有些發慌,她努力緩了緩那悲傷的情緒,儘量用著輕快的口氣說“睡覺吧,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