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錦銘招手喊了一個服務員,讓服務員給他和丁宣這桌上些菜來,雖然這桌隻有他二人,但服務員還是笑著點頭應下。
不一會兒桌子上就擺滿了菜。
郭錦銘拆了碗筷給丁宣。
丁宣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並沒有接碗筷。
郭錦銘說“我們就在這裡吃吧。你也喝到極限了,也喝不起了,再過去,你還得被罐酒。而我隻是這麼多賓客裡的一個,比起那麼些賓客,我是極不起眼的,坐在這裡也沒人會說,正好可以安靜地陪你吃飯。”
他把手上的碗筷衝她揚了揚,丁宣隻好接住。
丁宣確實不能再喝了,這會兒也絕對不能再去宴席中間了,索性就跟郭錦銘坐在這裡,一邊吃飯,一邊聊天,一邊解酒氣。
如果是以前,郭錦銘問薄京和莫馥馨的事情,丁宣一定不會說,但現在,禁婚令都解除了,那些黎氏之人也全部肅清,軍商聯盟早就解體,已沒什麼是不能說的。
當然,丁宣也不知道莫馥馨的真正身份,她所說的,隻是自己知道的。
但僅這些知道的事情,都夠讓郭錦銘大吃一驚的了!
郭錦銘聽完,唏噓道“難怪你看上去這麼難以接近,原來天天跟在薄京身邊,在出生入死!”
他倒了一杯酸梅汁,敬丁宣“你真是女豪傑。”
丁宣翻了翻白眼,拿杯子敷衍地與他的杯子碰了下,喝一口,繼續吃菜。
顧慕臻結婚那天,被罐酒。
於時凡結婚那天,被罐酒。
薄京這天,也不例外。
宴席結束,薄京也醉了,但他天生麵冷,往那裡一站,縱然酒氣衝天,依然給人一種不可侵犯之感。
所有人都覺得他沒醉。
他說話不亂,做事不亂,跟莫馥馨手牽手,送走一批又一批的客人。
莫馥馨也覺得他沒醉。
可等回了新房,進了臥室,他往床上一倒,便不省人事了。
莫馥馨鬱悶,穿著漂亮的旗袍站在床尾,看著床上醉的一塌糊塗的男人,抬起腳就衝他狠狠地踢了一記。
今天可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呢!
你睡的像死豬!
誰讓你喝那麼多的!
莫馥馨氣死了,卻不得不伺候這位醉鬼。
將他的衣服鞋子脫了,又給他把臉擦擦,把手擦擦,還體貼地給他換了一套睡衣,然後自己去洗澡,過來後就累的一躺,也睡了。
薄京睡到四點多的時候醒來,屋內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
他頭疼的厲害,艱難地撐著雙臂坐了起來,打開床頭燈,這才看到躺在一邊的莫馥馨。
他一下子想起來,他跟莫馥馨結婚了,昨晚……他好像喝醉了?
彆說莫馥馨想踢他了,就是他自己,都想給自己一拳頭。
他夢寐以求的洞房花燭夜,就這麼給耽擱了。
薄京立刻爬起床,鑽到洗手間裡,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又洗臉刷牙,去找了頭疼藥,喝了一片。
回到床上後,就將莫馥馨撈到懷裡。
睡的正沉的莫馥馨被他鬨醒,情緒大的很,但很快就被男人的吻全部安撫。
雖然昨夜錯過了,但今天沒再錯過,兩個人基本鬨了一天,飯都是外賣送來,薄京套了褲子下樓去拿,再直接拎上臥室,然後就不再出來。
曆經過顧慕臻和溫柔和婚禮,曆經過於時凡和何樂的婚禮,這一幫子人都知道第二天不能聯係他們,誰也不找他們。
鄒嚴寒在參加顧慕臻和溫柔的婚禮的時候,心情是高興的。
可在參加於時凡和何樂的婚禮的時候,心情是酸的。
昨夜參加完薄京和莫馥馨的婚禮,他的心情是陰霾的,但同時,又充滿了無限期待。
期待他和安可兒結婚的那一天。
都知道薄家和莫家不能通婚,這似乎是不成文的規定,可如今,薄京和莫馥馨卻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顧慕臻猜測,這件事情跟黎氏之人有關。
因為前腳黎三小姐和那兩個男人被誅殺,後腳薄京就與莫馥馨結婚了。
顧慕臻拿這件事情講給鄒嚴寒聽,變相的告訴鄒嚴寒,薄京和莫馥馨都能結婚,那他和安可兒,也能。
鄒嚴寒聽得出來顧慕臻鼓勵的話,好兄弟的心意他領了,也記下了。
回到諜城一號街的公寓,他去洗澡,站在花灑下麵,仰著頭,任雨水衝刷著自己。
他自己的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父親給他挑的這個妻子,其實沒什麼大的背景,所在的戚家也不是數一數二的富豪,最多算是中等富商之家。
他暗中查過了,他父親讓他娶這個戚靈,是因為戚家的公司遇到了債務糾紛,戚總走投無路,就找上了他父親。
他父親這個人,在商場上的作風跟顧慕臻的父親和於時凡的父親都不一樣。
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利用的機會,包括這次。
所謂娶妻,隻是一種商業手腕,其實不用娶妻,他父親也有辦法幫戚氏度過這個難關。
但父親卻下了死命令,非要讓他娶戚靈,那是因為父親跟戚總達成了協議,父親幫戚總解決掉這個債務糾紛,他娶戚靈,戚氏要割讓20的股份給他。
這聽上去匪夷所思,戚總沒必要為了一個債務糾紛,犧牲了女兒,還要割讓20的股份。
可這事就是發生了。
鄒嚴寒閉著眼,雨水下的俊臉十分冷寒,勾起冷笑,他父親就是有這樣的本事。
可能戚總覺得能跟鄒家攀上親家,損失20的股份壓根不算什麼。
鄒嚴寒伸手關掉花灑,沉著臉,拿毛巾擦身體,又換好睡衣,出去。
沒看到安可兒,他在臥室裡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就推開臥室的門,到外麵找。
在客廳和餐廳都找了一圈,甚至是廚房,都找了,也沒找見人。
鄒嚴寒蹙眉,回到臥室拿起手機,給安可兒打電話。
等那頭接聽,鄒嚴寒出聲問“這麼晚了,你做什麼去了?”
安可兒看著對麵的姑娘,不知道怎麼跟鄒嚴寒講,是他的準未婚妻哭著求著非要見她。
今天薄京和莫馥馨的婚禮,安可兒去了,戚靈也去了。
戚靈看到安可兒的時候就想跟她說話,奈何一直沒機會。
好不容易等宴席結束,鄒嚴寒去開車,戚靈才找了個機會跟安可兒說上話,要了她的電話號碼。
戚靈非要讓安可兒出來一趟,安可兒在電話裡聽到了戚靈的哭聲,沒辦法,才答應出來。
瞅著鄒嚴寒洗澡的功夫,安可兒悄悄地出來了,她想著等她和戚靈說完,回到家,應該剛剛好。
哪成想,戚靈讓她勸鄒嚴寒放棄這個婚禮,她說她無能為力,戚靈就抱著她哭。
這一哭,她生生地沒能準時趕回去。
這個時候,戚靈已經被安可兒哄住了,沒再哭泣,隻是拿紙巾不停地擦著紅眼眶,模樣也真是可憐。
但她和鄒嚴寒的婚事,她何嘗管得了呢。
她管不了。
正不知道該怎麼勸的時候,鄒嚴寒的電話打來了。
安可兒知道她不能猶豫,索性也不管戚靈在身邊,直接將電話接了。
聽了鄒嚴寒的問話,安可兒把事先想好的借口說了出來“我見家裡沒有解酒藥和頭疼藥了,就下來買一些,剛買好,就準備回去。你先喝些水,休息一會兒,等我回去了,你再把藥吃了,明天起來頭就不疼了。”
鄒嚴寒抿唇說“我今天沒怎麼喝酒,不用吃藥,你買什麼藥,現在幾點了,你一個人跑出去,不知道我會擔心嗎?你在哪兒?我去接你。”
一聽鄒嚴寒要來接她,安可兒嚇一跳,連忙應聲道“不了,我就到樓下了,馬上就到家了。”
鄒嚴寒說“三分鐘,你沒回來,我就下去。”
安可兒“……”
三分鐘的時間隻夠她走出這個咖啡館,壓根不夠她跑回家。
她扯了謊,等會兒還得繞到藥店買藥呢!
安可兒欲哭無淚,又不能說自己現在具體在哪裡,隻能含糊地應下,趕緊掛斷,衝對麵的戚靈說“我得回去了,你說的忙我幫不上,我是真的幫不上!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