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喝酒。
可惜沒酒,隻能再吃了一口手中的糖葫蘆。
走在路上,鏡花忽然問道“你不好奇是誰派人來殺你的?”
趙楚仙想都不想,“除了三位皇室藩王,我想不到其他人。”
鏡花嗯了一聲。
趙楚仙頗為不解,“先帝駕崩之前,三位皇室藩王遠在藩地,隻有春節才有機會回京畿,他們為何會在京畿有如此勢力?”
鏡花唉了口氣,“所以局勢比想的嚴峻。”
有臣子已投身三位藩王麾下。
必然是重臣。
尋常臣子,哪豢養得起如此之多的死士。
且數量不少。
趙楚仙唯有苦笑,“所以在我身份被洗清之前,稍有不慎,就會遭遇今夜這種事,我一個隻是流言的私生子尚且如此,那麼宮中那位可憐太子,處境豈非更可憐。”
確實可憐。
本是太子,先帝駕崩,按照規矩,理應立即登基,可是因為種種阻礙,這太子竟然登基不得,也不知三位藩王和東宮娘娘用了手段。
倒也不意外。
須知曆史之中,連莫須有這種罪名都想得出來,何況阻攔一位太子登基。
鏡花諷笑,“你想多了。”
太子在魚龍山上的東宮,三位藩王手腳再長,也觸及不到,之所以這位太子還能活著,是因為娘娘需要他活著而已。
趙楚仙自嘲的笑了笑,笑意越發刻薄。
鏡花忽然道“以前有沒有告訴過你,看見你的笑,就像一鞋拔子呼你臉上?”
趙楚仙聳聳肩。
你們是嫉妒我。
玉麵丹心,那可是古裝武俠劇中男主角的相貌。
回到庭院,休憩一陣,趙楚仙欲去洗漱休憩,卻發現鏡花沒有離開的意思,場麵有點尷尬,索性開口問道“你還不回魚龍山?”
鏡花無語,“宮禁豈能隨意夜開。”
大驪國祚上,宮禁夜開了一次。
然後就換了君王。
打那以後,再無宮禁夜開之事,這是皇室定下來的死規矩,君王亦不得越矩,先帝登基之初,一位公主被駙馬家暴,半夜跑到皇城前哭訴,先帝也隻能守在城門上低聲勸慰。
至於結局麼。
第二天那位駙馬差點被斬於大殿之上,還是那位公主求情——畢竟夫妻。
趙楚仙訝然,“你進不去?”
鏡花斜乜一眼,“你傻麼?”
可以進。
但是能進?
哪怕你是大驪天下江湖高手第一人,也不能淩空越城門,那是僭越天子,屬於必斬無赦的大罪,鏡花縱是東宮娘娘的鳳儀之一,也無例外。
趙楚仙環視一眼院子,笑道“也行,廂房僅有一間,我長途跋涉,需要休憩,你請自便。”
便欲去洗漱。
忽聞敲門聲。
鏡花想都不想,“鬼來了。”
趙楚仙隻得轉身去開了庭院門,發現門外站著一位紅光滿麵身材高大的老人,一身青袍,上位者的威勢自顯。
應是官場中人。
身後跟著個捧劍,長得那個花枝招展,趙楚仙都看得眼直。
老人微微作禮,“老朽周禮,深夜叨擾,還請莫怪。”
趙楚仙回首看鏡花。
鏡花翻了個白眼,話語彎酸,“我道是誰,感情是宗正寺卿來了,怎的,大半夜睡不著,來這裡尋親麼,那你倒是好好看看。”
宗正寺卿,先帝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