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李可溫過來了。
李明理當著李行簡的麵對李可溫道“我能不能再信任你一次?”
李可溫神色尷尬道“爸,你說的我好像犯過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一樣,什麼不能信任啊,你要做什麼自己跟我說就是了。”
態度挺好。
李明理看向一旁的李行簡,語氣嫌棄道“行簡的老師不太行,他不是要銷假嗎?我本來打算明天跟她一起去,若是這個老師實在不行,想辦法轉個班。”
“但是季家人求到我身上,實在是不能不幫,我明天去不了了,這件事交給你了,李可溫,你可知道你名字的來意?”
“就是希望你溫暖如春,有人需要幫助,你可溫粥,給人暖意。行簡是你的孩子,你不要再讓我們爺倆失望了。”
李可溫“……”
李行簡心裡清楚,就算李可溫肯接送她,隋麗他們娘倆也不會同意的。
所以當天晚上她沒有回那邊去住,懶得折騰了。
她讓李可溫第二天早上七點四十的時候來接她。
八點上課,七點四十到這裡,不過分吧。
李可溫答應的好好的。
但是李行簡沒有等她,第二天一早,李行簡將錄音機和磁帶裝好,然後放在校服的大口袋中。
病曆她已經找大夫重新開了,住院證明也要了兩份。
這些都帶齊了,她打車去了學校。
正是早自習下課的時候,不少同學走出校門來外麵買小吃。
隔壁軍官學校的高材生們在鬆林路上晨練。
李行簡一抬頭,看見筆挺如鬆的宋硯鈞在其中,不得不說,她上輩子癡迷宋硯鈞是有道理的。
光是這寬肩窄腰大長腿,就已經碾壓許多人。
那種蜜罐裡長大養成毫無畏懼的瀟灑氣質,也是彆人比不了的。
肯定是看見她了,他對著她微微頷首,走了過來,想打招呼。
李行簡抱著肩膀等著,等他走近了,她低吼一聲“滾!”
然後甩甩頭,揚長進了校園。
宋硯鈞“……”
宋硯鈞的兩個好友同學聽見了,好奇的走過來。
陳瑜胳膊搭在宋硯鈞的肩頭問道“不會是罵你吧?肯定不可能。”
宋逸風是宋硯鈞的堂弟,他皺眉道“你開什麼玩笑,怎麼會有女生罵我哥?他們都希望我哥靠近還來不及。”
宋硯鈞抿著嘴道“她就是在罵我。”
二人“……”
陳瑜很好奇“她是哪一家的千金嗎?怎麼比你來頭還大?竟然不耐煩你?”
宋硯鈞看她一眼道“她可牛逼了,她又紅又專,是社會主義接班人。”
二人“……”
“罵不罵我,跟出身無關,可能我得罪她了吧。”
宋硯鈞說完,神色有些失落,轉身走了。
李行簡罵完人後覺得神清氣爽。
上輩子她哪裡敢跟宋硯鈞這麼說話啊。
她經曆了不堪的往事,雖然宋硯鈞時常告訴她,‘不是你的錯’,‘不關你的事’,‘你真罵她煩人啊,都說了不要提了’‘又不是什麼大喜事,天天想它乾什麼’,但是她還是天然的,覺得矮了他一頭。
這輩子她已經想通了,就算這輩子她沒來得及拯救自己,她再也不會自卑,覺得比誰矮。
宋硯鈞說的對,不是她的錯,她沒有做錯任何事。
她覺得不舒服的時候,就可以隨便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