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沅痛快的哭了一場,然後走出手術室,到了外麵,她才聽見電話響。
她接起來一聽是李行簡的聲音,有氣無力的道“死了,心跳成了直線。”
李行簡好奇的問道“您還哭了?好像很傷心的樣子。”
周沅道“到底是成了寡婦,傷心還是傷心的,那麼多人看著,我不傷心也說不過去。”
“隻有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傷心。”
傷心這麼多年的付出,傷心被人嫌棄的自己。
雖然解脫了,但是被傷過的心還是受傷了。
心臟支架能替償淤堵的血管繼續為全身輸送血液,但是也無法改變心已經受傷的事實。
李行簡道“那您節哀順變。他還跟您說話了嗎?能說嗎?”
“能,還幫孩子取了個名字,應該是取了個名字。”
“叫什麼?”
“叫什麼都不重要,姓什麼才重要,叫什麼當然是我自己說了算,我現在還沒想好呢。”
李行簡就明白了,乾媽是絕對不會遵照關老二的遺言給孩子取名的。
她這個乾媽外表就是再端莊賢惠不過的大房太太樣子,但是報複心比誰都強。
哪怕她的丈夫死了,她也不會放下仇恨,讓對方瞑目的。
李行簡能理解,若是她她也會這麼做。
李行簡用極小極小的聲音問道“乾媽,我也很好奇,我兄弟姐妹的爹到底是誰啊?”
周沅笑的很無力道“不重要,你不認識的人。現在嘛,就是你死去的乾爹,你知道這件事就行了,我現在是個遺孀,你的兄弟姐妹是個遺腹子。”
李行簡“……”
“是。”
反正不是她的,而且周沅要吞掉關家的家產和人脈根本就不會公布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誰。
周沅的事情,李行簡當然不會給她說出去。
李行簡提醒周沅道“乾媽,乾爹除了關舒月不還有個女兒嗎?那個女兒的母親又是什麼樣的人?會不會給你搗亂。”
“不會,她是個非常聰明的人。”周沅說的很乾脆,然後道“我會分一點家產給他們的。”
李行簡挑眉“您來真的?”
周沅道“是的,關舒晴可以,關舒月不行。”
周沅很快將丈夫火化了,等辦完了丈夫的喪事,周沅把關舒晴母女叫到家裡,她說話算話,拿出一些現金和南方的一處房產遞給關舒晴的母親。
“好好養晴晴,你自己不懂的東西不要跟著亂投資,可以找個工作做一做,教晴晴獨立,彆學關舒月。”
“人啊,手心向上找人要錢的滋味不好受,你雖然算成功的,但是其中多少辛苦你自己也知道。”
“好好教育孩子,彆讓她眼高手低喜歡依賴彆人。”
“這些錢隻要你不搞投資不被騙,應該夠你們母女花小半輩子了。”
“而且我知道,他活著的時候也沒少給你們錢。”
關舒晴母親眼眶微紅,看著周沅癟癟嘴。
周沅問道“怎麼,你嫌少?你想平分家產?”
“不,不是。”
關舒晴母親拉著關舒晴給周沅磕頭。
然後抬起頭道“沅姐,多謝你。”
她想謝謝周沅沒有趕儘殺絕,還分了他們錢,讓他們母女以後可以生活。
她哪裡敢鬨,她知道周沅也不是吃素的。
周沅點頭道“天不早了,你們趕路吧。”
她隻恨自己的男人,不怎麼恨這些女人。
因為沒有這個,也要有那個。
男人都不把她當回事,彆的女人怎麼把她當回事?那不是笑話嗎?
出了事,讓自己恨同性固然容易,但是會長久陷入仇恨走不出來,還會陷入和同性的競爭中,在乎外在,變得不自信,那更中了男人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