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意思說?我們講好的,我一發信號你就出場,可要不是我打那麼一槍,你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登場!”蘇定賢埋怨藍剛道。
藍剛就抱歉道“剛好人家肚子餓了嘛,於是就在街邊買了雞腿吃!”
“你吃雞腿,卻害得我差點送命想要錢?沒有!”蘇定賢態度堅決。
藍剛就摟著蘇定賢肩膀晃悠道“彆那麼小氣嘛,怎麼說你和我也是朋友!江湖救急啊,大佬!”
蘇定賢對著藍剛翻白眼,“你好歹也是一大探長,彆這麼不要臉好不好?”
“我這不是不要臉,我這是真窮啊!”藍剛苦著臉說,“你一定也查過我的底細了記者嘛,最喜歡查人底咯!”
“我被那鬼佬督察陷害,又被顏雄這撲街補了一刀,雖然有洛哥出麵保我,我還是拿了全部身家來疏通關係,為此還不得不賣掉新做的西裝這點你最清楚的!”
蘇定賢點點頭“當時我就詫異,你堂堂一個華探長怎麼會這麼落魄,連一兩千塊錢都拿不出來!”
“就是嘛,所以我現在真的很缺錢!你也知道,我現在被調到柴灣,新地方新環境,內外花銷都很大,請客食飯更是少不了,賣西裝那點錢早就花光光,現在也隻能厚著臉皮向你要了!”
“對你,我表示同情。”
“彆同情了,來點實際的!”藍剛說著就要伸手往蘇定賢懷裡摸。
蘇定賢忙躲開“同情歸同情,你彆動手啊!再說,我已經豁出性命用實際行動來幫你了!”
這次輪到藍剛翻白眼“講真,咱倆到底誰幫誰呀?要不是之前你晃點我,說自己是大報社的記者,又說自己文筆如何如何了得,那個莊三少如何如何信任你,你又是報社台柱子什麼的,恰巧你又登報成了名人,和那個南海十三郎在報紙上出儘風頭,搞得我對你深信不疑最重要的是,你承諾能幫我一起扳倒顏雄,助我官複原職,我這才會上了你的賊船,被你使喚來使喚去!要不然,我堂堂華探長藍剛,豈會被你這種小記者任意擺布?!”
蘇定賢聳聳肩“我幾時騙過你?我隻說我是《星島日報》的記者,是你自己補腦過多!還有啊,你好好意思說?為了你藍探長,我連累了莊三少,還得罪了大探長顏雄,現在你我全都騎虎難下,必須要按照我的計劃行事,這才能有一線生機!”
見蘇定賢說得信誓旦旦,口氣又十分嚴肅,藍剛不禁苦笑,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欄杆上,一隻腳踩著欄杆,一隻手摸出香煙,看著不遠處操場幾個孩子踢球,嘴裡說道“你不講還好,一提這事兒我就後悔那英國水兵強堅漁家女的案子是那麼容易翻案的嗎?不要說那駐港英軍總部和那鬼佬督察互相勾結,顏雄又在一旁狼狽為奸,整個警隊都不敢吱聲,就連洛哥那樣的大人物,想要幫那漁家女說句話,也要看那些鬼佬的臉色!”
蘇定賢笑了,“所以說這個年代你們這些差佬靠不住,還要靠我們這些記者!”
藍剛再次翻白眼,“我真替那位莊少感到悲哀,以為把你變成記者就是撿了寶貝,卻不知道你正在準備禍害他們報社……”
“不要說的那麼難聽,我隻是借助他們報社為民伸張正義這也是報紙媒體該做的事情,不是嗎?”蘇定賢義正言辭。
藍剛翻白眼,一臉我信你個鬼!
對於藍剛來說,這個蘇定賢的目的絕對不至於此,為了出名就得罪顏雄?傻子才會這樣乾。
至於蘇定賢到底在玩什麼花招,連藍剛自己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既然想不通,就不去再想,藍剛將咬著的香煙點著,吐了一個煙圈,放軟語氣說道“好了,我說不過你,要不然也不會被你騙上賊船!現在你隻需要告訴我知,我該怎麼做?”
操場上,一個孩子踢進了一個漂亮的倒勾球,孩子們高興的大呼小叫,滿操場亂跑。
蘇定賢眯著眼,看著那幫天真無邪的孩子,說道“當然是繼續查案了!你能不能翻身,洗刷冤屈重回九龍,我能不能一戰成名揚名香江,就看這一把能不能翻案了!”
“你這是在賭?”
“名利不都是賭出來的嗎?要不然也不會有富貴險中求這句話。”
“你是個瘋子。”
“過獎!”蘇定賢說完,從懷中摸出一萬塊遞給藍剛,“拿去用。”
藍剛叼著煙瞅著他,“剛才我問你要,你又不給?”
“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
“有什麼區彆?”
“區彆就是我給你的,你就拿住;我不給你,你想也彆想!”
藍剛詫異地看了蘇定賢一眼,半天才道“我忽然覺得,這個探長應該你來做!”
蘇定賢笑了,拍拍藍剛肩膀“還是你來做探長這個很有前途的職業吧,至於我,還有許多彆的事情要做。”
“你執意要乾這件事兒?”
“當然!”
“你不怕那個顏雄?”
“怕又怎樣?現在就是要比快隻要我們比他快一步,一切就都有可能!”
藍剛也被蘇定賢的這番話激起了銳氣,“也許你講的對。”
“不是對,是必須對!”蘇定賢眼中露出一絲篤定,“總之,我求名,你求利,各取所需!贏的話,漫天煙花;輸的話,滿地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