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冰姐怎麼沒回來?”艾巧巧注意到葉冰的房間空著。
“她過年時不回來。”夜離殤道,“益草堂那邊還有不少事要她處理。”
葉冰是益草堂二掌櫃,自然差事不少。
“大過年的,也不能休息?”艾巧巧有些不解,夜離殤對他的手下不可能這麼嚴厲吧,連過年也不讓休息。
“她到時會在益草堂跟徐掌櫃他們一起過年,你擔心個什麼勁。”夜離殤點指著她的額頭。
艾巧巧想起徐掌櫃其實也是很會照顧人的,所以很快就把這事放開,忙著幫方氏她們往廚房搬東西。
因為酒壇很重,方氏跟她一次隻能合力搬一個,聽風聽雨兩人就算合力也是搬不動的,他們隻能在一旁打打下手。
酒壇剛搬了一半,忽聽西邊廂房內傳來“嘩啦”一聲,像是瓷器摔碎的聲音。
艾巧巧愣了愣。
打碎東西她並不心疼,她擔心的是那邊屋裡住著謝豐。
“啊!”屋裡響起艾小伶的一聲驚呼,“謝叔,你的手……”
艾巧巧與方氏放下酒壇,急急趕到謝豐屋裡。
地上滿是茶壺碎片,熱水灑了一地。
小伶抓著謝豐的胳膊,像是要哭出來。
謝豐倒是很冷靜,擺手向小伶示意他沒事。
艾巧巧一眼就看到謝豐被水濕了一大片的袖子。
“怎麼回事?”方賢春上前拉過她的女兒,細細查看。
小伶癟著小嘴,“娘,我闖禍了。”
方賢春不解,但是看屋裡的情形應該是小伶打碎的茶壺。
可是不知為什麼,被水燙到的人卻是謝豐。
謝豐舌頭還傷著,說不了話,他隻能向方賢春擺手。
艾巧巧上前挽起謝豐的袖子,發現他手上纏著的藥布全都被水濕透了。
“快些換藥,傷口不能沾水的!”聽風聽雨不知什麼時候也跟了進來,他們自是懂些藥理,所以見謝豐傷口被水浸濕了,急忙提醒。
艾巧巧想幫謝豐把手上的藥布解下來,但是她找來找去不知這藥布到底是怎麼纏上去的。
“我來吧。”方賢春過來道。
艾巧巧退開些,方賢春低頭擺弄了一陣,很快就將謝豐手上的藥布解了。
艾巧巧站在方賢春的身後看了一眼謝豐的手。
焦黑的手指,就像燒過的炭條似的。
傷的這麼重,真的能恢複嗎?
她不禁生出這樣的念頭來。
不過轉念又一想,有夜離殤在,這些應該都不成問題吧。
聽風聽雨幫忙調好藥後就跟著艾巧巧離開了。
臨出門時,艾巧巧回頭看了一眼。
方賢春低頭專心致誌的幫謝豐包紮傷口,小伶眼淚汪汪的站在那裡。
謝豐抬頭看著她,艱難的咧開嘴,向她笑了笑。
艾巧巧知道謝豐的舌頭還腫著,笑一笑都會牽扯到嘴裡的傷口,但就算是這樣,他仍然想安慰眼前這個不知所措的小丫頭。
艾巧巧悄悄掩上房門,離開了。
第二天,艾巧巧天不亮就起來了。
方賢春和艾小伶也都習慣了早起,聚在廚房裡清洗蘿卜,擦成絲。
馬上就是小年了,艾巧巧想要炸些丸子,前陣張伍去河裡破冰抓魚,送給她三條,她想順帶著炸些魚塊。
等夜離殤與若懷西起床來時,太陽已經升起來了,整個老宅的院子裡都彌漫著炸製丸子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