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梅琳不信。
玄梟首領怎麼可能接受一個沒有生育值的雌性?
荒謬。
可她掙紮了幾下,因為身子太重,還是沒能掙脫古力的束縛。
古力最開始是喜歡梅琳的,覺得她熱情善良,加上她又快速懷了自己的崽子;但是誰知去了狸貓部落才知道,她不僅是個喜歡說三道四,顛倒是非的獸,還出手傷害族人,被關進了黑山洞兩次。
古力對她的喜愛退去,也就看在她還懷著自己崽子的份上,勉強接納了她。
祭台上,被無數雙眼睛盯著,桑晴繃著嘴角的笑,隱隱有些不自在。
主要是他們的眼神過分幽暗陰森,看的她有點不適應。
玄梟似乎察覺她的異常,抬手握住她肩膀,眼含笑意的看向她。
“晴晴,以後你就是首領夫人了,彆怕,他們都將是你的族人。”
寬厚的手掌並不溫暖,但卻給獸一種分外安定的感覺,桑晴心緒平複了很多,對他輕輕頷首。
這時她也注意到祭台周圍擺放的鮮花,跟家裡的如出一轍,她嘴角不禁上揚了幾分。
穿戴隆重的巫看著朝她走來的一對伴侶時,臉色依然很嚴肅。
她舉起手裡的骨頭手杖,幽深的眼神落在桑晴單薄的身軀上,帶著幾分不喜。
可憐的玄梟,也不知道是被她怎麼迷惑住了神誌。
她偉大勇猛的首領啊,你的傳承即將被斷送。
見玄梟笑的格外開心,巫憂愁的在心裡歎了口氣。
牽手走到巫麵前,兩獸伸出雙手,等待著巫的加持。
“¥……¥。”
一通桑晴完全聽不懂的咒語從巫的嘴裡傳來,周圍的族人都屏息凝神,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玄梟有點緊張,不,應該說是很緊張,額間隱約可見細密的汗珠,眼神也分外肅穆深沉。
他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終於能和自己心愛的雌性結為伴侶,一直守護在她身邊。
不到兩分鐘的結侶儀式結束,不知怎的,桑晴感覺剛才還對她有些排斥的巫,眼神一下子就柔和了。
奇怪。
巫的餘光掃過桑晴平坦的小腹,緊繃的臉頰舒緩下來,眼神中閃爍著奇異的微光。
她慈愛的手掌落在玄梟手背上,聲音渾厚,“我的孩子,願獸神庇佑你,庇佑我們的部落。”
“庇佑我們的部落。”所有族人都異口同聲的重複了一遍巫的話語。
震耳欲聾的聲音響徹祭台周圍,桑晴的心都跟著一顫。
儀式結束,之前還有些嚴肅的族人忽然就跟變了個獸一樣,紛紛歡呼著叫囂著來到祭台上載歌載舞。
被族人們簇擁著,玄梟低頭吻住桑晴,虔誠的吻落在她眉心,火光照耀著他們的身影,這一刻格外神聖。
與此同時,菲亞縮著自己的小身板,被圍坐在她身邊的一堆雄性獻殷勤的舉動弄得不知所措。
嗚嗚嗚,姐姐救命啊!
崇嶺和阿野一左一右包圍著菲亞,一個將最嫩的烤肉遞到她麵前,一個將新鮮的果子切開後擺盤送過來,奧斯汀氣憤的看著他們倆霸占菲亞,臉色陰沉。
哼!
他是來加入他們的,又不是來拆散她們的,憑什麼不讓他靠近?
崇嶺看著這一圈都在覬覦菲亞的同伴,拳頭頓時都硬了。
他們得知消息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崇嶺和阿野都是墨花的崽子,在得到自家阿母的提示後,立馬就對菲亞呈現出異常熱絡的態度,又是帶著她遊走部落,又是給她編花環送禮物的,目前跟菲亞相處得還算不錯。
但沒過多久奧斯汀也湊了過來,再一等到首領的結侶儀式開始,菲亞的身邊便已經擠滿了部落單身雄性。
他們倆很生氣,但又不能在菲亞麵前表現得太明顯,免得她嫌棄他們冷血。
奧斯汀看了看周圍,死活沒有找到蠻鐵的身影,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不管了,菲亞,他來了。
起初菲亞有點擔心,但等她享受到有雄性獻殷勤的好處後,便不再膽怯。
唔唔唔,好吃,姐姐彆救她了。她可以的。
桑晴坐在玄梟腿上,見菲亞左擁右抱,一臉樂不思蜀的享受模樣,似笑非笑的搖搖頭。
好好好,雌性,你的花心已經徹底暴露了。
玄梟沒有注意菲亞,隻是把注意力都放在桑晴身上。
他切下一片烤好的嫩肉喂到桑晴嘴邊,“看什麼?快吃點食物,你不是一直喊餓嗎?”
桑晴張嘴,享受著玄梟的投喂,“我在看菲亞呢,你瞧,她身邊好多雄性,你們部落的單身獸也太多了吧。”
雌雄失衡嚴重啊。
玄梟隻是順著她的目光瞥了一眼,便收回視線,繼續服務桑晴。
“本來也沒有這麼多,我們遷徙的時候,很多嬌弱的雌性都去見了獸神,沒有辦法。”
對於菲亞受歡迎,他反而樂見其成。
這片森林的雌性似乎很得獸神眷顧,不僅漂亮身體好,生育值還高。
“對了,玄梟,你們為什麼要遷徙啊?”桑晴忽然想到這個問題,玄梟已經很多次給她說過有關遷徙的事情了。
玄梟臉上閃過一抹痛苦,吸了口氣,麵色溫和的對桑晴解釋起來,“災難,我們之前所在的大陸一直很動蕩,巫得到預言說即將會發生很大的災難,我們就不得不開始遷徙。”
他們很多雌性族人和小崽子都在遷徙過程去見了獸神。
這片森林的雌性很多,很健康,但是他做不到跟黑蛇部落一樣肆意掠奪,他尊重每一個生命,無論雌性還是雄性。
如今為了部落的繁衍,很多雌性族人都開始接受已經結侶過但失去了伴侶的雄性。
這是一個好的開始,總會有辦法解決的。
“那災難發生了嗎?”桑晴小聲的詢問道。
玄梟搖頭,拿起獸皮給她擦了擦手,又給她喂了一塊肉,“我們離開的時候還沒有,但是之前部落附近的水源和野獸都在逐漸消失。”
那是災難即將來臨前的征兆,他相信巫的預言。
但是也有很多部落選擇了觀望,都還沒有離開的意思。
桑晴點頭,“這樣啊。”
希望這片森林不會有災難吧。
歡快的時間持續了很久,奧斯汀他們為了慶祝自家首領結侶,所以抓捕了很多野獸,今晚族人們都是敞開肚子大吃特吃,吃飽了又去跳舞,跳累了餓了又回來吃。
等到夜色如墨一般深沉,都還有一半的族人在祭台周圍瘋鬨。
桑晴打了個嗬欠,有些困倦。
玄梟抱起她,看了眼自己的族人,“我們也回去了吧,晴晴。”
巫是早就已經離開了,自從她失去伴侶和崽子後,便不喜歡這種熱鬨的場景。
“嗯。”她也該回去睡覺了。
桑晴離開的時候還看了一眼菲亞,見她一手腹肌一手胸肌,已經高興的迷失在雄性的詭計中時,她無奈失笑。
天啊,她乖巧的菲亞算是徹底消失了。
伸手不見五指的部落中,玄梟抱著桑晴平穩走著,蛇獸人的視線極好,在夜晚也猶如白晝一般視物。
桑晴腦袋擱在玄梟肩膀上,迷迷糊糊的睡著。
她已經困得不行,沒等堅持到家,就睡著了。
玄梟打來水,給她擦了手腳和臉後,將她放進被窩裡。
桑晴動了動身子,感覺身上的鮫紗穿著睡覺有些不舒服,便在被窩裡蠕動起來,扯掉了身上的鮫紗。
等玄梟收拾好自己進屋後,剛躺下想把她抱住,便觸及自家伴侶光潔的肌膚,不由得一愣。
“晴晴”
很熱嗎?
桑晴沒回答,隻是翻了個身,閉著眼精準的窩進他懷裡,溫熱的嬌軀一貼上來,玄梟腦海中那根名為理智的線便徹底崩斷。
不帶這樣勾引他的。
“嗚嗚嗚,你乾嘛啊”
“很晚了,夠了,夠了”
“不夠!”
“你睡你的,我自己來。”
日上三竿,巡邏完領地的玄梟帶著一頭花斑獸回到家裡。
桑晴昏昏沉沉的躺在門前草地上曬太陽,獸形時,漂亮的皮毛在陽光下散發著熠熠光輝,棕褐色的毛發每一根都異常乾淨,不染塵埃,粉嫩的腳掌微微張開,癱著四肢,體態慵懶的躺在純黑色的獸皮上,乖巧的不像話。
玄梟把野獸丟在一邊,擦了手上的血,趕緊湊到她身邊。
金色的巨蛇盤繞在桑晴身邊,像是圈領地一般將她圍在中間,長長的信子在她臉上舔了舔,又嗅了嗅。
桑晴粉嫩的鼻尖微癢,動了動腦袋,把頭扭向一邊。
龐大的蛇頭在桑晴身上蹭了又蹭,聞著她身上清新的香味,玄梟高興極了。
桑晴微睜眼眸,睨了他一眼,“很重啊!”
想壓死她是吧,自己幾斤幾兩難道不清楚嗎?
“你不怕我的獸形嗎?”玄梟碩大的綠色瞳孔中倒影出她可愛的獸形,他想用尾巴去卷桑晴的尾巴,可又沒她尾巴那麼靈活,總是被她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