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撿起地上的衣服,慌張穿著。
一條破爛得跟碎布片一樣的獸皮映入眼簾。
是赫理曼的衣服,被她撕成了這樣??
“嗯,不怪你!”赫理曼異常善解人意,抬起頭對她露出一個蒼白且脆弱的微笑。
“!!!!”桑晴瞬間更愧疚了。
她好像記得赫理曼推開了她來著,但是她又厚著臉龐撲倒了人家。
蒼天啊,她都乾了些什麼蠢事。
啊啊啊!她有罪。
前腳拒絕人家,後腳又把他睡了。
桑晴穿好衣服,扒拉了一下淩亂的頭發,想和赫理曼談談。
而這時,她才發現赫理曼胸前的紗布隱隱有些滲血,像是傷口裂開了一樣。
也是,她記得自己在過程中下手也不輕。
唔,她得改改這個習慣了。
“我,我先幫你重新包紮一下吧。”
赫理曼垂眸,渾身縈繞著一種無欲無求的淡漠氣息,“不用了,你走吧。”
走?走哪兒去?
她還沒跟他說該怎麼辦呢?
“那個,你什麼意思?”桑晴坐在床邊,就跟想要撇清責任的渣女一樣,試探的看向赫理曼。
赫理曼緩緩抬頭,故作堅強的開口解釋道,“是我誤把魅果當成普通果子給你吃的,不怪你,都是我的錯,你不用擔心我會纏著你。”
順著赫理曼的視線看去,桑晴瞧見了桌上還沒有吃完的小半果子,紅粉紅粉的,跟桌上的其他果子長的也差不多。
所以,是因為她誤食了魅果?
難怪她今天這麼奇怪,居然毫無節製和自控。
可她都已經睡了赫理曼,難道不管他了?
如此一來,他以後就不能再結侶了。
她餘光瞥見赫理曼黯然傷神的模樣,就跟受傷的小獸獨自舔舐傷口沒啥區彆,她心裡下意識一抽一抽的疼,有些酸脹。
赫理曼太可憐了,家裡獸一個都不在了,就剩他一個獸。
如果他以後不能再結侶,那他豈不是要孤獨終老?
哎!
都是她糊塗啊!
“我會對你負責的。”思索了片刻,桑晴還是決定做出承諾。
反正就是多雙筷子的事,再說,赫理曼也不弱,不用誰幫扶他。
“不用!”赫理曼搖頭拒絕,眼底滿是蒼涼。
“都說了是我的錯,反正你也不喜歡我,沒關係,我早就習慣一個獸生活了。”赫理曼的聲音有些飄虛,像一直無法落的雲朵一般。
聽著叫人怪難受的。
桑晴咬著嘴角,感覺他下一秒就要碎了一般。
誰讓她心軟又特彆好這一口呢。
算了,算了。
赫理曼都是她的獸了,是她自己做錯了事情,那就要承擔後果。
“我喜歡,我之前都是騙你的,我特彆喜歡你。”桑晴像是下定很大決心一般,抓住赫理曼的手,認真的對他開口勸說道,“難道你想要彆獸知道是是個不負責任的雌性嗎?我跟你結侶,你以後就不是一個獸了。”
赫理曼心裡嘚瑟無比,感覺馬上就要飄起來了。
但是他還是忍住了。
他臉上稍有動容,可也沒有一口答應下來。
“你隻是同情我而已。”
可憐見的,赫理曼聲音都沙啞了,再加上他一扭頭,露出脖子上那一片紅痕,一圈滿滿當當,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被誰虐待了一樣。
“同情跟喜歡又不衝突,再說,你不是說你也喜歡我嗎?這下我們不就算是兩情相悅了。”桑晴緊緊拉住他的手,真誠無比的對他說道。
嗚嗚嗚,她今天怎麼下手這麼重啊,感覺赫理曼身上都沒一塊好皮了。
造孽啊,都是她的錯。
赫理曼這下臉上的動容更加明顯,他抬眸,一雙溫情的暗紅色瞳孔中映出他的擔憂,“那你會一輩子對我好嗎?”
“當然了!”桑晴二話不說就點頭。
她對哪個伴侶不好了。
哦,浮寧那個反骨仔除外。
赫理曼臉上還在猶豫,隻是嘴唇動了動。
桑晴晃了晃他的手,堅定的看著他,“你相信我,我對著獸神發誓,一定會對你好的,如果我對你不好,就讓獸神懲罰”
赫理曼趕緊捂住她的嘴,嗔了她一眼,“彆瞎說,我相信你。”
什麼懲罰不懲罰的,他才不希望她有哪裡不好呢。
那就是說他同意了?
桑晴臉上露出一抹笑容,摸摸他腦袋,“好了,快讓我看看你的傷口,等你好了以後,我們就去找巫舉行結侶儀式吧。”
“嗯。”他好了,真的。
赫理曼恨不得馬上就去找巫舉行儀式。
但是不行,他得矜持。
另外他還可以趁傷沒好之前,多讓她陪陪自己,換取一點同情。
赫理曼躺在床上,桑晴小心的給他重新上了一遍藥,動作十分輕柔。
以至於赫理曼想起了剛才跟她翻滾放縱的場景,喉間有些乾,下身也有了反應,高高的支起一個帳篷來。
還好有獸皮遮擋,沒被察覺。
剛才他都沒儘興,生怕她對自己不滿意。
等結侶以後,他一定要跟她日日放縱。
桑晴給他胸前傷口處上了一遍藥後,又把赫理曼身上她自己抓出來的紅痕上也抹了點藥。
畢竟看著她下手是真不輕。
難道赫理曼對她吸引力要大些?不然她下手怎麼這麼狠?
上身抹完了藥,桑晴順勢就去掀被子。
“彆~”赫理曼瞳孔微縮,剛要阻攔,就見桑晴已經手快的掀開他唯一的遮羞布。
內裡風光展露無遺。
空氣寂靜了兩秒,桑晴手一抖,趕緊紅著臉把獸皮給他扯過來。
“拿去,自己上藥吧!”
桑晴感覺自己臉上都要冒煙了,直接把手裡的藥都丟給他。
啊,羞澀,赫理曼未免也太流氓了些吧。
“”赫理曼赧然,但他性子一向狂縱不羈,根本就不知道害羞是什麼。
“剛才還說要對我好,現在就不願意替我上藥了。
唉~”
赫理曼委屈的給了她一個眼神,垂頭喪氣的歎息一聲,一臉失望。
桑晴真想捶他,明明就是他耍流氓,怎麼還怪上自己了。
“誰讓你”
後麵的話桑晴不好意思說出口。
“又不是沒看過。”赫理曼倒是理直氣壯。
桑晴額角劃過幾根黑線,又羞又無奈。
最後還是給他找了條褲子穿上,才給他上完了藥。
“你先休息著,我回去了。”
回去得跟颯羽說一下,免得引起什麼麻煩。
她感覺自己怎麼就跟個處處留情的渣雌一樣呢。
“我送你!”赫理曼撐著身子坐起來,蒼白的臉色還沒有緩解。
桑晴摁住他,搖搖頭,“好了,你就彆亂動了。”
他都虛成什麼樣了,還是多休息吧。
一看到他這麼虛弱的樣子,桑晴就覺得自己對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
“你你明天會來看我嗎?”赫理曼輕握她小手,患得患失的開口。
桑晴立馬點頭,輕輕一笑,“會的,會的。”
“那你親我一下,證明你沒有騙我。”赫理曼揚起一邊臉頰,神色淡淡,又眼懷希冀。
桑晴俯身在他臉上快速親了一口,“我不會騙你的。”
傻瓜。
赫理曼摸著自己還帶著餘香的臉頰,目送桑晴離開。
嗬嗬~他還是得償所願了。
真好~
邁著飄虛的步伐走出赫理曼家中,桑晴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
魅果?
她信嗎?
當然不可能。
但挺有趣兒的。
桑晴回到暫住的屋子,擦洗了一番,然後換了身衣服。
颯羽還在西塔部落幫忙,估計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她便坐在屋門前曬起了太陽,順帶思索一下應該怎麼給颯羽解釋。
“赫理曼追求的雌性就是你?”
睜開眼睛,迎麵潑來一盆冷水,桑晴趕緊躲開。
但水漬還是不可避免的濺在了她裙子上。
桑晴看著眼前凶巴巴的雌性,臉色有些不爽。
“你是誰?”
長相清秀,身材傲人的年輕雌性挺起胸膛,上下打量了桑晴一眼,得意的說道,“你管我是誰,總之我喜歡赫理曼,以後見到赫理曼給我離他遠點。”
她之前生活在西塔部落,但是小時候赫理曼說過喜歡她,長大後會跟她結侶的。
“聽見沒有,蠢雌?”她瞪了一言不發的桑晴一眼。
桑晴麵色淡漠,根本沒把她的話放在心裡。
但是
她上前一步,伸手掐住這個雌性的脖子,冰冷的開口,“我管你喜歡誰,但是敢對我動手,你找死。”
她今天被算計了,心情本來就不好,結果她還要來找茬。
那就送她一程吧。
“咳咳你你放開我!”年輕雌性被桑晴一把舉起來,雙腳離地,害怕極了。
剛才的得意和傲慢在這一刻都化為驚恐。
她眼睛微凸,呼吸艱難,不停在桑晴手中掙紮著。
桑晴隻是冷漠的看著她,手中力氣加重。
“救命啊你”
年輕雌性像條瀕死的魚一樣掙紮著,眼中滿是對桑晴的害怕和對死亡的恐懼。
她一個雌性力氣竟然這麼大?
好可怕。
她不想死啊。
“桑晴,住手,住手。”阿涅爾一來就看到這一幕,趕緊小跑過來,抓住桑晴的手。
“咳咳咳”年輕雌性落地,用力嗆咳起來,膽戰心驚的看了桑晴一眼,然後快速跑走了。
阿涅爾望著她的背影,有些奇怪的對桑晴詢問起來。
“她是誰啊?你跟她有矛盾?”
都快把她掐死了。
桑晴擦擦手,一臉無所謂的說道,“不認識,赫理曼的追求者。”
“她?不過她不可能追到赫理曼的,赫理曼隻喜歡比自己漂亮的雌性。”阿涅爾搖搖頭,想起赫理曼曾經說過的話。
那跟她有什麼關係。
“找我有事?”桑晴看向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哦,是!”阿涅爾這才想起自己的來意,猛地一拍額頭。
“亨頓說,再過兩日西塔部落的獸人就能遷徙完,問你需不需要把所有的石屋推倒或者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
桑晴笑笑,看著他奶呼呼的臉,有種想上手揉捏的衝動,“沒有,你們隻需要負責把獸人弄走就行。”
阿涅爾點頭,感覺她的眼神有些奇怪,他默默後退半步,“明晚我們會在廣場舉行晚會,你到時候也要來參加哦。”
“好!”桑晴答應下來。
阿涅爾通知完就要走,桑晴叫住他。
猶豫了一下,桑晴還是開口對他問道,“你知道赫理曼有什麼特殊的技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