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自己發問,稀裡糊塗就變成了被問,葉臣真想喊來牢頭給自己換個單間,可在兩道目光的逼視下,隻能想想作罷“我覺得吧,原來的寶兒很招人喜歡,但是,現在的寶兒也不差,總之,能健健康康的比什麼都強,寶兒就是寶兒。”
“你真是,這麼想的?”
寶兒難得散去臉上冰冷,卻也僅能算是不苟言笑。
“他撒謊時可沒這麼順暢。”
燕淩飛代為解釋,語氣不乏醋意。
“唉,都早點休息吧,等天亮還不知道要怎麼折騰呢。”
葉臣見好就收,取出一張獸皮躺倒牆邊,燕淩飛再次仰倒,又往邊上挪了挪,寶兒默默躺倒空出的一邊,還隨手彈出氣罡打滅油燈,至此無言,直至天剛放亮。
“嘿,能在這兒睡個踏實,三位真是不一般,都請醒醒吧,有位大人要帶你們出去。”
牢頭今個算是長見識了,打開牢門便離開,等三人自行來到班房,葉臣嘴角含笑順口喊道“原來是姑父,額不對,是秦武大人,誒!你不會也是秦家人吧?”
“你小子昨天才到帝都,晚上就進了府衙大牢,我要真有你這麼個侄子……。”
“哢嚓!”
被捏碎的杯子勝過千言萬語,秦武甩甩手起身邁步,葉臣攤攤手帶頭跟上。
很快,四人先後走出府衙大牢,一輛馬車正停在門口,之後一路乘車兜兜轉轉,最終停在一處寬敞的街口,秦武眯起眼睛擺手示意三人下車,扔下一句“往裡走有人等”便揚長而去。
“走吧,是禍躲不過。”
不免感慨一句率先邁步走入街道,一眼望到頭不見半個人影,可當來到第一處大門前,葉臣一扭頭就瞧見正默默發笑的大熟人“呦,還真有人等,唐叔,這賣的是什麼關子?”
“這不很明顯嘛。”
唐文遠莫名其妙的回上一句,並豎起一根手指朝上點點,三人抬頭看去,漆金匾額上赫然書寫著“秦公府”三個大字,落款處更為醒目,“雷鳴二世親筆”六個大字堪稱紮眼。
“負荊請罪?要不要光膀子?”
“脫光了都不好使,先進去吧。”
“老爺子在裡麵?”
“能到裡麵自見分曉。”
“您這麼賣力氣,真不仗義。”
“自己惹的禍,怨不得彆人。”
“唉,還是彩鳳姑姑好。”
“確實,我不也沒收到三品禮物嘛。”
“再見。”
“走好,倆女娃子留步。”
“安心等我。”
葉臣頭也不回的丟下一句,隨後負手邁入半開的大門內,繞過精雕細琢的蕭牆,但見一名大漢上身赤膊,立於門院當間手拄長柄圓頭巨錘,一開口仿若擂鼓“我叫秦二牛,中級戰士七階,手持二品高級爆炎錘,擔任秦府護院統領,彆用魂獸,打,服,我。”
最後一字出口,秦二牛腳踢比西瓜還大的錘頭,雙手順勢輪動長柄扛上肩頭,火紅戰氣加身初見返璞之態。
“好。”
黑脊冰蛟緊隨聲落入手,黑煞怒放,黑蟒猛彈,葉臣騰躍而起直接跳劈出獸紋斬,淩空下落好似煞神降世,秦二牛見狀雙瞳一縮,麵露憤色撂下巨錘蹲身昂首,渾身戰氣忽的湧向錘頭迅速彙聚成旋,待刀勢罩頂,身形驟然挺動似拔地而起,雙臂全力反撩帶起火紅一柱直上迎擊,隱隱透出火山噴發之威。
“二品中級,怒焰狂湧,給我起開。”
滿是胡茬的大嘴吐氣開聲,錘勢力道非凡當真不負二牛兩字,隻聽“哐當”巨響刀錘相擊,火紅戰氣一舉淹沒全部漆黑,然而,秦二牛的額頭上瞬間密布豆大汗珠,牙關緊咬咯吱作響,陣陣酥麻順著長柄傳到手上,再到雙臂,再到雙肩。
“該起開的,是你。”
澎湃的火紅戰氣應聲劇烈鼓脹,僅僅兩下就被滾滾黑煞撕開一道缺口,又來兩下獸麵紋強勢暴露,最後補上一下漆黑徹底壓製火紅,葉臣順勢發力擺腿側踢,正中長柄中段壓垮強弩之末,巨錘即刻脫手,秦二牛踉蹌倒退。
“二牛心服口服,請吧。”
即使躬身拄著大腿,秦二牛的雙手仍不住顫抖,倒是這敢於認輸的性子令人欽佩,葉臣不免微微抱拳,再徑直從其身旁走過,推開第二重院子的大門跨入其中,一眼就瞧對麵假山上坐著的中年書生,懶得廢話直接喝問“你應該是馭獸大師,想怎麼比。”
“鄙人秦懇,任秦家管事,手下有一頭六階荒土暴熊,請賜教。”
秦懇言罷,一頭麵帶傷疤的大熊從假山後麵行出,來到正前方人立而起放肆吼叫,待其收聲,葉臣輕甩左手淡淡吩咐“鐵蛋兒,彆下死手,不行我換紫衣上。”
“哈哈,有意思。”
“等下彆心疼,那就沒意思了。”
“憑這小獸?”
“就憑它。”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