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饅頭。”
“特來來抓你回宗償命。”
“識相點隻自斷雙臂少遭罪。”
兩人交替發言頗具壓迫感,前者掂掂手中巨錘分量十足,後者臨近地上慘叫的同伴,乾脆一腳踢暈圖個清靜,完事抖抖雙盾棱刺懾人,然而落在葉臣眼中屁事不頂,抬鋸前指,張口就問“是誰廢了她的咒術修為?”
“是血千利的師父,經血霄和跳焰蠍對證,你乾的事通通敗露,我已經沒了活著的意義,賜我一死,趕快遠遁,望主人,成全,若有來生,嗚嗚嗚。”
“夠了,既然還會說話,血千利情況如何?”
“魂獸接連死亡,未能及時回宗,遭受雙重反噬以致瘋瘋癲癲,僅沒死而已。”
“好,那就是說,還得殺他師父和血霄,至於你們,權當利息,給我……。”
“住手!”
左手差點揮出,殺字堪堪脫口,卻讓熟悉喊聲叫住,隨即,陳榮和一位紅裝豔抹的中年胖婦並肩而來,所過之處紛紛客氣讓路,一聲聲紅姑道出其身份。
“誒呦!動刀了,我瞅瞅,不見血腿丟了,接著沒打起來,這怎麼算,樓上血霄公子彆貓了,快下來給個說法。”
紅姑一開口就明顯拉偏架,陳榮從旁暗豎大拇指,再飛個眼神示意安心,可葉臣看都不看,森冷視線上移,嘴角勾起一抹弑殺,待血霄露麵,暴射而起異鎧加身,鐵蛋兒自行飛出折返墊腳,直到長鋸臨門,唯有單手劍及時格擋,旁人但見漆黑一瞬抽離,緊跟著壓劍刃當頭劈下一路到底,不見血,連帶欄杆地板儘數泯滅。
“呸,我忽然改主意了,留你們一個回去報信,是自己商量,還是讓鐵蛋兒任選?”
“一起上。”
“弄死他。”
血赤和血饅頭斷然無視提議,雖有懼意仍咬牙挺身,而就在邁出步子之際,被踢暈的半截子突然睜眼,雙槍閃現鍍成湛青,齊齊刺出經後心捅入,貫穿前心露頭剛好夠長。
“這下隻剩我,能回去,報信!”
半截子咬牙爭取,見葉臣無所謂的點點頭,一鬆槍杆放倒死不瞑目的同夥,接著,倒吸冷氣聲此起彼伏,見證者無不暗暗告誡自己,以後定不與嗜血宗人為伍。
“牛掰,是吧紅姑,你看全沒見血,那地板欄杆我來出資加倍修繕,倒是這貨背後捅人忒不地道,得再跺條胳膊外加三根手指,丟出去自生自滅。”
“行,額來人,照辦。”
陳榮敢說,紅姑將就著照辦,吩咐完緊打量葉臣幾眼,眸子一閃掄巴掌拍在胡翩翩的屁股上“快過去伺候著,陳公子的朋友,你走大運了我的丫頭。”
一巴掌力道不輕,卻也施手巧妙,胡翩翩隻覺推勁不覺疼痛,稍帶踉蹌邁步上前,葉臣正好過來,順手一接攬在身旁,然後看向對麵直言道“她早就是我的女仆,嗜血宗的交易純屬扯淡,這戒指裡的上等晶石權當補給紅姑,人我要帶走。”
“這……。”
要是背後談,紅姑肯定一百個樂意,戒指裡可是整整十個俏丫頭的賣身錢,但眾目睽睽的臉皮又不能不要,當真左右為難,好在陳榮門清,暗暗不屑,小聲提點“勸您還是少顧忌接了吧,這位剛剛助力拒峰主回歸,要等我傅姨來要人,哼,小心被砸到肉疼。”
“傅,傅青玄,峰主?”
“除她誰有資格讓本少叫傅姨。”
“嘿嘿,早說嘛,那個穆公子果然豪爽,翩翩丫頭您隨意帶走,這戒指紅姑也不能白收,來人啊,中等客房伺候著。”
“彆麻煩了,中等客房本少輕車熟路,記得讓那個叫雅婷的好好打扮過來伺候,至於打擾諸位雅興實屬不對,每桌上一壺三十年份的春江水,權當賠罪帶交友,回見回見。”
不得不說陳榮很會出風頭,一句話一壺酒便贏得滿堂熱烈歡送,起碼葉臣是這麼人為的,胡翩翩看出端倪捂嘴竊笑,感受到胳膊被掐,忙收聲解釋“三十年份的春江水老貴了,一桌一壺算下來,估計能買百十個我,他姓陳,不會是陣宗地巔陳家人吧?”
“原來如此,你個敗家東西。”
葉臣表麵佯裝怒罵,暗地裡羨慕不已,不免半真半假的揭露其身份“我說他是陳家獨孫,沒我至今還在苟活,你信嘛?”
“信,你說啥人家都信,一身咒核節點全被惡怨果的藥力驅散,修為儘廢,想重修也得等藥力徹底揮發,十年,還是二十年,我九成九無望半聖了,對於,主人,將毫無,用處。”
說著說著漸漸哽咽,無處安放的小手亂扯衣擺,淒涼與無助寫滿臉頰,胡翩翩終於抑製不住放聲痛哭,想抓個肩膀靠靠,葉臣卻輕而易舉避開,等其蹲在地上充分發泄,才一把將人提起邊走邊說“好歹是地品中級寶藥,彆覺得虧的慌,咒力玩不轉還有魂力逐漸恢複本來麵貌,最多想辦法幫你惡補戰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