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逆著光走進來,絕豔的臉,讓人有些恍惚。
秦國公看得有些失神。
他好像看到了初次遇到秦夫人時的場景。
那時在山洞裡,他神智已有些暈迷,秦夫人也是逆著光,從洞口進來……
“妾身見過秦國公。”喬菁菁向他福了一禮。
秦國公回過神來,見陸行知目光看來,他不免有些狼狽,忙虛抬了下手,遮掩過去,“陸夫人不必多禮。”
喬菁菁這才退到陸行知身邊,“夫君。”
陸行知點了下頭,“坐吧。”
喬菁菁這才在他手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陸行知目光重新看向秦國公,開口問道“現在內子來了,不知秦國公今日大駕光臨敝府,所為何事?”
為了避嫌,秦國公這回沒再看喬菁菁。
他頓了下,沉聲道“日前令夫人來敝府做客,受了不少的委屈,秦某答應過,會給她一個滿意的交代。”說到這裡,他這才將目光轉向喬菁菁,“那日的事情,秦某已查明,是內人和小女不懂事,為了馬場上的過錯,欲設計加害你。”
喬菁菁愣了下。
現在距離秦府宴會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她原以為秦國公早就忘了此事。
不想,他今日竟為了此事,特地登門。
喬菁菁驚訝又意外。
當然,她並不懷疑他能查到真相,隻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竟這般毫不遮掩的將這件事情,直白坦蕩地說出來。
一時間,喬菁菁對這位秦國公感到很好奇。
這位秦國公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明明他給人威嚴深重,又難以親近的感覺,可他卻會為了後宅中的事情,親自登門給交代。
不僅喬菁菁詫異,陸行知亦然。
相比起喬菁菁,他對這位秦國公會更加的了解。
秦國公手握重權,在朝中的地位,連皇上都要敬讓三分,且行事,從來都是說一不二,更不可能向誰低頭。
但今日,秦國公竟然為了後宅中的事情,親自登門解釋了。
說出去,怕是都沒人相信。
不過陸行知向來敏銳,已經察覺到了秦國公待喬菁菁有些不同。
他滿心疑慮,麵上卻不動聲色,隻道“那不知,國公想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秦國公一臉慚愧,“這件事情,錯在內人和小女,本應該讓她們親自前來向令夫人致歉的,但她們母女,未經我同意,便擅自跑去白雲寺禮佛了,歸期未定。
所以這件事情,隻能我先代她們向陸夫人致歉。”
說著,他抬手指了指桌上的一堆禮品,“一點薄禮,還望陸夫人收下。”
喬菁菁這時,也才看到桌子上堆滿了禮品。
她心裡震驚。
所以,秦國公這是在向她賠禮致歉?
雖然上次他確實有說過,會給她一個交代。
但她以為,不管秦國公查到什麼,應該都會將事情給壓下去。
畢竟秦夫人和秦月兒,是他的妻女,且她們身為秦國公夫人、秦國公小姐,耍手段陷害客人,一旦傳揚出去,是非常掉份、丟臉的,秦國公自己也會臉上無光。
可沒想到,秦國公竟絲毫不在意的樣子,還想代她們向她道歉。
人家可是堂堂秦國公呢。
一時間,喬菁菁心情很複雜,她看了眼秦國公,欲言又止。
他說秦夫人母女去白雲寺禮佛了,可前幾天,她才在祥和樓見過秦月兒。
據她所知,白雲寺並不在京城,且離京城頗遠。
若是秦月兒在白雲寺,為什麼會出現在祥和樓?
所以,隻有一個答案,秦國公被騙了,或許連秦夫人也還在京城,根本就沒有去什麼白雲寺。
可是,以秦國公的手段,她們是怎麼騙過他的?
還是說,秦國公自己根本就知道,隻是想包庇二人?
可如果是這樣,秦國公大可不必假惺惺地登門賠禮。
所以,秦國公應該確實是不知道秦月兒並沒有去白雲寺。
想到此,她立即打消了對秦國公的懷疑。
“陸夫人想說什麼?”秦國公察覺到她的欲言又止,忍不住問道。
喬菁菁頓了下,有些猶豫要不要將那日在祥和樓碰見秦月兒一事,告訴他?
“陸夫人想說什麼,可以直接說,不必顧忌。”秦國公肅容道。
喬菁菁想了想,問道“不知秦夫人和秦小姐,是在哪一日去的白雲寺?”
“就在我生辰的第二天,她們母女倆,便去了,原本那日,我就想帶她們來貴府向你賠禮道歉的。
可等我下朝回來,管家卻告訴我,她們去白雲寺禮佛了。
是我管教不嚴,讓你們見笑了。”
說到後麵,秦國公很是慚愧。
喬菁菁聽到這裡,便更加篤定了心裡的想法。
看來秦國公真是被秦夫人母女給騙了。
“原本我早就該上門的,但被公務耽擱了。”秦國公接著又解釋了一句。
喬菁菁搖頭,“老實說,晚輩挺意外,您會因為這件事情,而親自登門。
不瞞您說,上回去貴府赴宴,我確實遭到了不公的對待,秦夫人和秦小姐對我也確實懷恨在心。
但是秦國公如此雅量,晚輩若是再追究,便太不識好歹了,不過有件事情,你恐怕不知。”
“何事?”秦國公不解。
喬菁菁頓了頓,才又道“就在幾日前,我在祥和樓,碰到過秦小姐,且還發生了一些不愉快。”
秦國公眉頭皺起,“你在祥和樓碰到過她?”
喬菁菁點頭,“千真萬確,國公若是不信,大可叫人去問問祥和樓的夥計。”
秦國公聽到這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原來她方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就是想說,她曾碰到過秦月兒。
既然秦月兒在京城,那秦夫人必然也在。
他卻還以為她們真的去了白雲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