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歌”白芷抬起頭清脆的叫了一聲。
“嗯?”蕭歌應了一聲。
“我能不能夠提個要求?”白芷想了想,說。
“說說看。”蕭歌摸摸她的頭發。
“我想”白芷想了一想,她小心翼翼的說,“我想讓你陪我去看日落。”她抬起頭,睫毛閃閃的,滿懷期待的看著對方。
蕭歌笑了笑,“日落啊”他仰起頭,“日落不是很稀有的事物啊,改天去看就是了。”
白芷低下頭,“可我總覺得,陪你看日落的人比日落浪漫。”
“是紙片人比較浪漫吧。”蕭歌輕輕白了一眼,看向彆處。
白芷本來想說,你給我的感覺,就像是聖誕夜的清晨,但因著這句話咽了下去,她突然想起來,她曾經說的是因為他的角色才喜歡他的,而且感覺角色和本人不像是同一個人,這是在誇獎他演技好啊,不是有種說法說是“整容式演技”嗎?沒想到他一直記上了。
“你這是”白芷有些哭笑不得,“在吃自己的醋?”
“紙片人是女作家寫出的理想的完美人格。”蕭歌依然不依不饒,“現實生活裡的人可能不一定能做得到,我也隻是演繹出來而已。所以你愛的,可能是那個女作家的靈魂。”
空氣中發生了一絲難堪的沉默。
白芷有些艱難的說,“那個,其實這麼多年過去,我都把‘他’給忘了,我記得的是你啊。”
她有時候真的搞不懂男生的心理,這不都是他本人嗎?這有什麼好分個子醜演卯的,而且說男孩子粗線條吧,吃起醋來又是那麼細膩較真。
“其實吧,”白芷有些不好意思,臉漲得通紅,“我當然愛的是你。雖然有時候傷心有時候難過,但是我真正愛的就是你啊,現實中的人,又不是活在真空裡,那有那麼嚴絲合縫完美無缺的。”
她感覺像是一顆被紅酒醃製了很久的桃子,又是酸酸軟軟、鼓鼓漲漲的,又是敏感的像是一碰就會流下淚來。
而這些話,也都是九曲十八彎之後,藏在山一樣的羞怯、隱瞞、躲閃、愧疚之後,才終於一點點的被擠出來。
她有些時候很好奇,那些西方的男男女女,那麼熱烈大膽直白的說著情話,毫不在意的打著直球,都不需要做思想建設和鼓起勇氣,都是怎麼做到的。
她含羞帶怯的說完,感覺對麵很安靜,於是疑惑的抬起頭,卻發現他垂著頭,笑盈盈的看著她,像是被陽光籠罩,也月光般柔和,結實的胸肌起伏。
“哼,”他傲嬌的撅起嘴,“就是說嘛,我說你怎麼可能不愛上我。”
他輕輕的環住她的細腰,他伸出手點了點她的下巴,捏了捏勾起來,湊過來,在她耳邊說,“你睜開眼睛看看我,看看我,我不相信你兩眼空空。”
白芷果真睜大了眼,引入眼底的,是一片星空。
沉寂的心逐漸滾燙
“可以嗎?親親。”耳邊想起來低沉輕柔的聲音。
她羞怯的靠在他的肩窩裡,“如果我是你的女朋友,那你就想親就親,你是個男孩子,可不可以霸道一點。”
他反而把頭抬起來,很深情的看著她,那眼神,就好像是找了幾輩子一樣。
韓安瑞站在落地玻璃窗前,深邃的眼眸中映照出遠處的萬家燈火。他緊抿著嘴唇,一言不發,薄薄的嘴唇咬得有些發白。
窗外的夜景宛如一幅絢麗的水墨畫,而他卻無心欣賞。
他開始捏緊了拳頭,指關節因為用力而發出微微的響聲,手裡細高腳酒杯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斷成兩截。
回想起十年前的那個午後,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那個女人的臉上,她眼神堅定地看著遠方,但是不時流露出悲傷的神色。
如果是在之前,他一定會心軟動容,但是自從朱小姐帶他之後,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感到了一些不耐煩,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開始逐漸變成了一個內心被邪惡喚醒的年少輕狂的富家子弟,而她,卻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敢於向他挑戰的女人。
她是不是覺得我曾經對她有意思,她就覺得可以對我放肆?本少爺的真心可不是那麼好辜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