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的裡言輕輕重複一遍“代麵掩無雙,綿延萬疆悵。”
絨獰在一旁看著,想起當年二殿下山覓因麵容姣好,顯得毫無威懾力,平日也是戴著麵具見人的。但見此景頗有心酸,忍不住說“蓉女恰似化岌雪,一騎白馬隨君望。”
七術聽到了隻是微微點頭,一乾人就在城樓上站立許久。
杏聲見驍滿騎馬扭頭就走,於是喊住,驍滿裝作沒有聽到,杏聲追上去,拉住驍滿的馬頭,驍滿見拗不過,索性下了馬走路而去。
杏聲也跳下馬,拉住驍滿,說“你要躲我們多久?”
驍滿一甩手又往前走,白懷拉住,直接跪在驍滿麵前,說“你既要記下這個仇,記在我賬上。我用命還你石櫻。”語罷驍滿才站住了腳。
白懷站起來,驍滿歪著嘴,握著拳頭,一拳打在白懷胸口,白懷倒在雪堆裡,快速掙紮爬了起來。張開手臂說“你打罷。”
驍滿又掄起拳頭,一拳打在白懷肩膀處,不重不輕,白懷看向他,調侃說“是不是沒吃飯?”
驍滿聽罷才笑了出來,又氣又好笑,說“你的命又不值錢。”
白懷捂著胸口,哈哈大笑。
杏聲見驍滿氣消了許多,開玩笑說道。“小氣鬼。”驍滿也笑了笑。
三人約著喝了酒,酒過半巡驍滿滿臉淚哭道“兄長自小嚴以律己不曾怠慢一分領兵武學知識,卻如今要因為這等事,受了那麼大的委屈。”
杏聲白懷兩人也沉默了。大家都知不僅是蓉女之事,坊間更有甚者稱錕滿是拿臉換的大將軍。這樣的酸臭言語不在少數,如今錕滿離了去,聲音也小了,驍滿也恢複了活力。
期間,驍滿認了裡言作老師,武藝進展不少,在民間排位戰中,屢屢獲勝。
不久之後桑寄生暴斃,荒界議論錕滿蓉女之事越來越少。
而由於九尾族的緣故,對於冥獸的說法越來越多。關於冥獸,坊間還有這樣的一首詩
鹽水河,冥獸窩;身如人,頭似刃;
冥獸頭,五花守;夜來風,五花封;
日來火,五花焚;風火襲波,蔚蔚光澤,南水河,浩浩落;
采花覓蝶岩石坡,石頭坡,見水沒,冥獸出來覓食咯!
故事裡的冥獸與如今講的冥獸並不是一類,詩歌裡的是食屍獸的一種,而荒人口中提到的冥獸實則為九尾族的一個小分支,跟前者並沒有太多的關係。當年為了擺脫被困在雪山屏障中的宿命,選擇叛離九尾族,更名為冥獸。冥獸首領名曰塵淖,脫離了冷蘭的管束,塵淖自稱冥王,獨創一派。
九尾族從屏障出逃已一月有餘,荒人口中預測冷蘭複仇荒主、薑晴痛斥神女和塵淖重歸九尾這些預測都沒有發生。九尾族的動靜越來越肆無忌憚,山中四處都能見到狐狸腳印,尤其在楔翌宮一帶,可始終不見傳聞中的冷蘭和薑晴出現。
也正是由於九尾族的動靜越來越大,倪霖自覺已經不能待在楔翌宮一處,於是與示期稟明此事,得到示期同意後,還與西月見過,說明了情況,目前離開荒界一月有餘。
可他時時刻刻都想再去,因還有未完成的心願在那杏花山穀流水中。
精靈王示期見倪霖這樣鬱悶,說“何不出去走走,雲還在外頭,找他去?”倪霖隻好點點頭,出了門。
遠見群山蜿蜒徐徐,山上雲霧繚繞,薄霧濃雲中透出日出東升橙紅。
空中飛過一行白鷺,白鷺略過樹梢,將昨夜掛在樹葉上的露珠抖落,落在青草紅花上,花的朵兒沾上露珠,朵兒不堪重負將花托傾斜下來,就要垂到地麵上。
一旁的溪流上還漾著水汽,霧蒙蒙的,溪水河床下落,其中的石塊顯露出來,顯露出的部分被陽光照拂,變得乾燥溫暖。
小溪裡,一位年輕的男子在洗自己的坐騎,拿著一手大瓢往一頭馬頭上澆水,馬兒前腳騰起,踏下的瞬間激起巨大水花,年輕的男子哈哈大笑起來。
岸上一女子招手,大喊一聲“開飯啦,回來吧!”年輕男子招手,牽著馬兒往岸上走去。
“今天吃什麼?”年輕男子邊走邊問。
女子笑盈盈的回應“先不告訴你哦!”兩人牽著馬往一處茅草屋走去。
在兩人收拾碗筷準備吃飯時,門口站著一位身姿卓越的男子,走了進來,看了看桌上的飯菜。
“雲公子,你怎麼來了?”女子的語氣帶著驚喜,“快來坐下,剛好飯點,你蹭到了哦。”
“不,不吃了,我來是分配補給。”說罷,拎起一旁已經磨損得看不出形的袋子,從中拿出一大捆棕黑色的,放在桌子上。是肉。
女子接過,眼睛都在發亮“哇,真好!我以為要到月末了您才能來呢!”
“上次耽誤了些,這次就送快一點。”剛想轉身往後走去,被女子拉住。
女子說“雲公子,都到飯點了,留下來吃點?”一旁的丈夫也附和著。
那人摸了摸腦袋。“真的不用了,多謝你們的好意。
“雲宥曇公子,你這也太見外了,每次都是您親自送來,我們住得偏,你費了不少腳力,我們這兒的都知道。每回你送來都留不住你,這周圍的都怪我了。”女子拉住,不鬆手。
宥曇摸了摸腦袋,嘴邊帶著笑容,有些為難地說“我得去下一處村落,他們可都等著我呢。”
見宥曇難為情的樣子,丈夫拉著妻子,瞥了一眼旁邊的人,說“還是讓公子先走吧,公子事多,等會族長還得找他辦事呢。”
女子聽罷,也瞥了一眼宥曇身旁的人,隻好放手了。
宥曇謝過之後,往下一處村落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