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圍觀的男子頭戴著彆樣的頭巾。用黃銅小圓片彆在碧綠色的頭巾上,黃銅墜子整齊排列摻插在其中,頗有份美感。山中霧氣常年散不去的村落在遠處,青黛色磚瓦在其中顯得格外幽深。西月看著看著,雙淚俱下。
一個老嫗見西月流淚,見她身體單薄,不免有些心疼。看西月身上裝束,不像尋常人家的服飾,但又沾染些泥濘,風塵仆仆的。老嫗心中一橫,於是說道“姑娘,姑娘。你怎麼了?來這邊先坐下吧。”
西月在一旁的小茶館處坐下,擦乾眼淚,笑著回道“無事,隻是想起一些事情,難免有些傷感了。”
“唉,無事就好無事就好。”老嫗見西月笑了笑,像是鬆了一口氣,開朗地又問道,“我看姑娘不像是我們銀鴉的人,怎麼,是走散了嗎?”
西月隻是微微點點頭,並無多說。
“你在這裡。”西月抬眼看去,宥曇信步走來。
西月並無驚訝,微微地點點頭。老嫗見兩人相識,上了杯茶便走開了。她和其他人躲在門外看著,一人笑嗬嗬道“看著像是私奔的。”語罷,幾人都瞪大了眼,默默地點了點頭。
“你怎麼來了?”西月喝了一口茶,問道。
宥曇隻是看著茶水,茶葉緩緩地飄到杯底。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說道“西月,你不必”
“叫我平念吧,倪霖也是這樣叫我的。”西月盯著宥曇,默默地說道。
宥曇點頭,說道“倪霖都叫我雲兄,你也可以這樣叫。”
“不是說了不乾涉荒界之事,如今到這裡來,又是為何?”西月問道。
宥曇回答“金牆高築,水灌銀鴉。我奉命前來解救銀鴉。”
沒曾想宥曇回答如此乾脆,西月不禁蹙眉。
宥曇接著說道“方丈有一私女,她知道如何解開此金牆。將其找出便有破除之法。”
但見西月愁眉不展,或是在思考其中緣由,宥曇又說道“你總是過得那麼矛盾嗎?”
“這就和雲兄無關了。”西月答道,從兜裡掏出金錠放在桌麵,預備走開。宥曇跟上去。
“我有辦法可以幫你。”
語罷,西月停住腳步,轉頭怒目看向宥曇,說道“你究竟想做什麼?少來摻和我的事情,我平生最討厭你這樣嘴上一套,行為一套的人。”
宥曇抓住西月手臂,說道“一文殿下和杏聲如今都在西部,我不信你不擔心落野。”
“狩殿下。如今我早已不是落野族長,為何要擔憂落野的死活。”西月說道。
宥曇被喊一聲狩殿下,滿眼通紅,他用力抓著西月的手臂。西月隻是冷冷地看著他,“你父親已經死了,我所求之事已經落空。你看到了,我如今這個下場。”
宥曇嘴角抽搐著,說道“我在獸界被茶農養大,早就沒有父親。他死了與我有什麼關係。”
西月見他這樣,心中一種暗爽,並未聽出宥曇話外之音。西月說道“放開,大庭廣眾之下,要是把你打了,那可太沒麵子。”
“西月,跟我走,我可以幫你。”宥曇說道,“主公隻為名義,我們不攪和其中,他不會對我們做什麼的。榮壇山是個死島,沒人能從中活下來。我知你來這裡也是為了銀鴉之事,杏聲與你說的,未必是真的。”
西月聽罷,用力扭轉將宥曇的手掙脫開,往前走去,集市上的玲琅,已經無暇觀。但聽到後方軍有鎧甲靠近之聲,兩人才轉頭看去。高大的銀鴉戰士排成一排,集市上嘈雜之聲似乎在一瞬間靜止,後方實木轎子中傳來一句“我等為蛇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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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罷,一個矮小的老頭,顫顫巍巍從轎子走了下來。他雙眼迷離,對西月和宥曇上下打量了一番。他是蛇皇族安泰。
旁邊有個年輕的男子扶著他,也照樣對西月和宥曇上下打量了一番。“在下景瑞,見過兩位上神。”那位扶著安泰的的年輕人說道。
安泰依舊是迷離著雙眼,說道“銀鴉族長不在,權由我等來招待你們吧。”
宥曇對安泰鞠了一躬,回道“前輩操勞了。”兩人跟著安泰的車轎到了蛇皇族的府邸。墨綠色的瓦片,米白色的牆麵,是不曾見過的樣式。
西月看著,不禁有些出神。景殊若能來看一次,想必能圓了不少心願。西月想著,想到了景殊那空洞的雙目和羸弱的身軀。
“若是四殿下能到銀鴉來,父親會更開心的。”景瑞在一旁說道。宥曇這才仔細看清楚景瑞的模樣。也是個瘦骨頭。
殿內比預想更加明亮,安泰轉著身子,像個朽木被挪動一般,緩慢且死寂。安泰坐下後,說道“聽銀鴉大族長提起過神女大名,今日有幸得見。也聽常人時常議論狩殿下,今日也有幸得見。”
他說罷,抬起手將桌麵上的茶杯拿起來,並示意讓西月和宥曇都喝喝看。西月淺淺抿了一口,笑道“安泰上神好眼力,我們都沒說身份,便能準確說出。”
“這個西部的銀針,神女可喝的出來?”安泰接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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