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頭去自己舔了舔,呼了一口氣。
他笑了笑,拿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她將酒一杯喝下,腦子已經開始暈乎乎的了,看著近在眼前的澤弘,笑道“恩公哥哥。”
澤弘挑眉,看來是醉了。倒是可以逗逗她,看她又要說些什麼糊塗話。
他心中記掛起之前在湖上的那件事,問道“你……還喜歡那個人嗎?”
她看著他,像受了蠱惑一般,點頭“嗯。”
他心裡頭一沉,問道“他那樣對你,你還喜歡他?”
她看著他,眼中浮起一些依戀“他很好,長得好看,性格也好,對我也很好……”突然又有些傷心,明明還笑著的眼睛一下暗淡下去“可是他有心上人了……不過也沒關係,我本來就沒打算同他在一起。”
澤弘將南宮鑰輕輕推開,氣得腦門上青筋直跳,沉聲道“那樣一個人,上位不正,因此挑起征戰弄得死傷無數,為了一個無廉恥的女子無視你的真心,還要你用命來償,如此這般的人你還說他好?”
他抬頭撫上她的額頭“你是不是真的傻……”
南宮鑰拉下他的手,忽然燦爛一笑“見到你好開心,來來來,酒呢?我們乾一杯!”
澤弘心頭不痛快,一把握住她的手對上她醉眼朦朧的眼睛“看在今日你的生辰,我不生你的氣。可是阿鑰,漫漫人生路,你想孤獨終老的計劃不可能實現。”
她仰起頭“什麼?”
他露齒一笑“因為我要加入你的人生,破壞你的計劃啊。”
她笑,頭枕在他的肩上“你在,在說什麼啊?”
他愣了一下,抬手摟住她的肩膀“我說,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隻能以身相許,我將自己許你。”
次日一大早,孟贏暈暈沉沉地醒來,摸著硌得發痛的背從地上坐了起來,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環顧四周,一個激靈跳了起來。
正驚慌失措之時,對麵床鋪上傳來輕微的鼾聲,他看過去,有人用被子將自己緊緊裹著睡得正歡。孟贏當下委屈起來,兩步上前將被子一掀“南宮鑰!”
床上正睡得香的女孩子嚇得睜開眼,半天沒反應過來,好一會才對上孟贏氣乎乎的臉,揉了揉眼睛“你吼什麼啊?”
孟贏委屈的一坐“你將我扔到地上睡多少也給我蓋條被子嘛,太讓我傷心了。”
昨晚上不是讓他睡的床嗎?南宮鑰看了看自己,腦子裡的回憶定格在高塔之上。澤弘帶她去喝酒,那酒挺好喝,她便多唱了幾杯,看樣子是又喝醉了無疑。
身上穿的還是頭一日的衣服,已經有些臟了,她將床上的被子一把扇開,坐起來順了順孟贏的背,確實可憐,澤弘居然隻順了條桌布給他蓋在身上。
“師兄啊,你等等我將臉上弄一弄,咱們就回去了。”她指了指四周“這個地方,還是早撤為好。”
孟贏打了個噴嚏,沒好氣地道“你也知道這個地方不好啊!還把我弄上來睡覺!”
這話說得,南宮鑰瞪著他“不弄上來睡難道讓我背你回山上嗎?你想壓死我嗎?”
連著幾個噴嚏將兩人的話打斷,南宮鑰心一軟,笑著拉了拉孟贏的衣袖“哎呀,師兄,彆生氣了。待會出去咱們去喝一點暖身子的湯,你這棒棒的身體,絕對沒有問題的。”
孟贏張了張嘴,剩下的一點怒氣一下子消散得乾乾淨淨“那是,師兄這身體可是從小練出來的。”看著腆著臉笑的南宮鑰,吸了吸鼻子“走吧。”
二人將門打開時,外麵居然站著一堆人瞬間作鳥獸散開,早晨是花樓生意最差的時候,居然還有人閒得沒事做來聽門。孟贏不明所以,南宮鑰心中頗無奈,暗歎了許久。
幾個小廝跑上來給二人引路,一路陪著笑將二人送下樓,老板娘在一樓將二人迎著,看著兩人都是一臉菜色的走出來,掩麵一笑“年青人,回去補補明兒個就好了。”
孟贏茫然地看了看老板娘,又看向南宮鑰,南宮鑰聳了聳肩膀從小廝手中接過韁繩。如此單純的師兄,她要如何對他說得出口。
喂飽睡足了的馬兒狀態自然與頭一日完全不一樣,簡直是一騎絕塵,五日的路程三日就趕到了。
山上的茅草房沒有了,多了兩間磚瓦房。孟達身材發福了不少,老宗師滿麵紅光,一問之下才知道孟達在那山廟中不僅拿到了幾馬車的糧食,還有一大袋銀塊,這便物儘其用,孟焦教內留守的師徒二人生活質量完全改善。
得了金書,老宗師可謂日日精鑽慢研,孟達孟贏二人小彆後感情更勝,兄弟兩個日日在一起談論這小半年所發生的事情,南宮鑰再不必上山打獵下水捉魚,日子過得輕鬆又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