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贏一巴掌拍在她頭上“說什麼瞎話,你這是怎麼了?失血過多?”
“師兄!”南宮鑰捂著腦袋吼道“你又打我頭乾什麼!都跟你說頭暈了!”
孟贏愣了一下“真暈啊?怎麼回事?”
南宮鑰看向站在一旁一臉焦急卻沒有不顧禮節的虞?良語,將手遞給孟贏“扶我起來。”
“嘿……”孟贏一把拍開她的手,看她撅著嘴瞪他,自覺地伸手將她扶了起來。
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涼水喝下,南宮鑰艱難地看了一眼虞?良語,組織了一下語言“那個……我跟你說哈,這個事情有點複雜……”
……
虞?良語眉頭緊鎖,看了看四周,像是在給龔長凡一個交待般地說道“母親,這件事讓您受苦了,我一定儘快讓你回到身體內。”
南宮鑰不解“那個,明儀君,這事情過了有五六日了,怎麼不早想辦法,還對外說是你大哥氣的呢,這對你大哥不公平啊。”
虞?良語低聲歎道“這件事必竟不便公開,要是讓人知曉我虞?家連幾條妖物都看不好,在這世道上積累起來的聲威可就要完了。”
南宮鑰不好置喙彆人的家事,但還是好心提點到“你放你大哥出來也是因為心中有愧,記住你答應你母親的話就行了。”
虞?良語沉默了一會“我先去一趟靖家,得把我母親那一魂提出來,不然她這兩魂可能會撐不住。”對孟贏與南宮鑰施禮道“大恩不言謝,在虞?家好好住著,待這件事解決了我們再好好暢飲一番。”
孟贏與南宮鑰回禮後便離開了龔長凡的房間,走到半路上,南宮鑰感到臉上一涼,抬起頭一看,天上飄下了細細的雪花,她伸手接住一片,手心上瞬間便有了一小滴水。
孟贏一把拉住她就開跑“快點,你穿得這樣薄,小心著涼了。”
南宮鑰往後一墜,拉住孟贏“跟你說我頭暈,這次事情對穿了兩個魂,那個咒語又在耳邊震得我腦仁兒疼,你再跑信不信我暈給你看。”
孟贏一愣,看著雪花落在她的眉毛上,將那兩條粗黑的兔子毛染成了白色,三角眼眨啊眨啊地看著他,莫名破功輕笑出聲,看南宮鑰表情不善,忙收了笑,說道“那怎麼辦?我背你跑吧。”
天上的雪花越來越密集,大片大片落個不停,遠處的世界整個地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到處都是飄雪,南宮鑰卻並不覺得寒冷。
她還是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小聲問道“師兄,你說明儀君要怎麼救他母親呢?
孟贏跟在她後頭,看著她頭頂上積起來的雪花皺了皺眉“虞?龔夫人沒醒過來是因為身體被彆的魂占了,而進入這個身體的魂又太多,身體乘載不了,所以沒辦法醒過來,那兩條魂在軀體內互鬥的話還會對軀體產生傷害。”
南宮鑰點了點頭,一點雪花從她頭頂上掉落下來“興好沒有醒,醒了就完蛋了。”
孟贏認同“明儀君是享有楚國國君封地的人,明麵上也認識許多人,他去靖家拿條本就不屬於那靖宇的魂也完全說得過去,等三魂聚齊時先提出虞?家主的魂,再把身體的本魂一推入,那條野魂就從哪裡來回哪裡去了。”
兩人已經走到了自己的院子門口,南宮鑰加快腳步邁過月亮門,站到房簷下拍打著身上的雪“虞?任重落在夫人身上的是不是覺魂?”
孟贏將雪拍打乾淨,打開中間的廳房“進去說,外麵雪太大了。”
南宮鑰擺擺手“又不冷,你等我一下,我回去拿件棉披風,我們剛好坐在這裡賞雪,難得的好時光,呆在屋裡浪費了。”一邊說一邊小跑著回了西邊的房中,轉眼就係著披風走了出來,往台階上的椅子上一坐,招呼孟贏“師兄快來坐。”
孟贏搬了張小幾出來,又擺上了兩杯熱茶“你說我們是不是太不仗義了,明儀君那邊急得焦頭爛額,我們在這邊賞雪喝茶。”
南宮鑰端起茶杯,熱氣氳氤在她臉上,她撅著小嘴喝了一口,一股熱流順著身體漫開,她極舒適地靠在椅背上“我們幫不上忙啊,要不你說我們還能乾啥?這虞?家除去幾個仆人女奴幫著家主收拾一下庭院,其餘的事都是各人自己做,要不你去家主房中做做事,抹抹地什麼的?”
孟贏白她一眼,轉頭看著落雪,放鬆下來“你方才問我那是不是覺魂,你那樣形容,絕對是了。”
南宮鑰深思片刻“那個靖宇如果沒有那縷魂會怎麼樣?”
“不會怎麼樣,他都恢複好了,該誰的就該還給誰,那縷魂對他用處不大。”
南宮鑰思忖著道“師兄,虞?龔夫人對靖宇的感情很深,我沒有說出來,可是她如果醒了,知道這件事會不會更加沉鬱呢?”
孟贏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來來來,把你知道的跟師兄清清楚楚再說一遍。”
南宮鑰湊過去“師兄啊,其實背後不論人是非,我這不過是想探討問題,不存在論人是非哈。”
孟贏幫自己與南宮鑰緒上茶水“師兄其實也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都是熟人,關心一下,關心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