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贏跳過去拉著南宮鑰往後退去,正待提神運氣,突然道“不好。”話音剛落,四周突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那幾個人全都消失在黑暗之中。
孟贏說道“中計了,那粉末是為也這個準備的。”
南宮鑰拉住他的衣袖,之前的利落全不見了“師兄,這是怎麼了?”
“有人動用了融陰術,將死氣提到這裡困出了一個空間。”孟贏麵色嚴峻“在這裡我們同死物是共存的,這個不同於幻術,可以說是真實的,大家小心。”
南宮鑰緊張地說道“師兄,我該怎麼做?”
“彆怕。”孟贏緊張的四處張望,無奈除了濃黑什麼也看不見“你身上有護身符,隻要這裡麵的鬼魂……沒有實體就不成問題。”
“師兄……”南宮鑰同車夫一起靠近孟贏,這種情況下,三個人之中隻有孟贏可以依靠。
孟贏眼睛依舊盯著一片黑暗的四周“什麼?”
“護身符沒有了。”南宮鑰小聲的說道。
“什麼!”孟贏愣了愣,忙從懷中掏出來兩個三角形的符一把放進二人手中“拿好,這件事過了給我好好說說你是乾了什麼好事!”
南宮鑰抿緊嘴唇,黑暗濃得像化不開的墨,將一切都吞噬了,在這黑暗之中除了心跳與彼此相靠感知到的溫度就隻剩無邊的黑,與這黑暗帶來的絕望。
明明是黑得濃重的墨色,卻無故襲來一陣輕飄飄的風,南宮鑰的頭有那麼一陣發暈,晃神間來到了一間破舊的木屋中,他辨識了好一會兒才發現自己進的是個小屋,從窗口看出去能看到外麵槐樹。
南宮鑰想打開房門,可是那門被拉得“哐當”作響也打不開,他心中生出一些恐慌,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認真打量了一下屋裡的情形。
這屋子雖說小了些也破敗了些,但乾乾淨淨,整整齊齊,要不是發生了這麼難以理解的事,還真就是一個普通農家的樣子。
南宮鑰貼牆站著心裡飛快地想著應對之策,以及能逃出去的方法,眼睛掃到桌下的一條凳子。
他正準備去拿,胸口莫名的被什麼緊緊抱住,低頭一看,環在他胸前的是一雙慘白發青的手,這手臂從牆壁穿過將他死死禁錮住。
南宮鑰驚懼交加,從腰間摸出那把小刀用力插向那雙手,隻那麼一瞬間,那雙慘白的手便消失不見了,那把小刀徑直插入了南宮鑰的胸口。
胸口的劇痛瞬間將他吞噬,南宮鑰無力支撐跪倒在地,嘴角溢出一絲鮮血。驚懼交加之時他想起了手腕上無麵的血珠,撐著一口氣正要去打開那個小圓球,身旁緊閉的門外響起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這聲間這樣熟悉,南宮鑰猛一回頭,看著那扇他怎麼也打不開的門緩緩開啟,身著華服的南宮鈺側頭看著他,一步一步走了進來。
兩人一高一低對視良久,南宮鈺“撲哧”一笑“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搞成這個樣子?還是說,為了避開我特意搞成了這個樣子?”
她緩緩蹲下來,與滿頭冷汗的南宮鑰對視,眼神中有不明的情緒一閃而過,卻被南宮鑰捕捉到,他淺淺地呼吸,忍痛說道“你在恨我。”
南宮鈺一愣,隨即掩口笑道“我怎麼會恨你,你可是我的姐姐啊。”說著話,一雙冰冷的手摸上了她的臉“你這身體我可是還要用的啊。”另一隻手沾了點南宮鑰胸口的血,看了看,放進嘴裡舔了舔,對他一笑“放心,我會治好你,會治得你這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
南宮鑰咬了咬牙“你就不能放過我?我隻想好好活著,不會同你爭什麼。”
南宮鈺的臉色一下變得陰鷙“你已經搶了,從最開始的時候你就有最好的,你用了這麼多年,該換我了。”
南宮鑰用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搖了搖頭“這不是我的錯。”
“怎麼不是。”南宮鈺手上用了些勁,捏著他的下巴強迫南宮鑰抬起頭“憑什麼你就可以健健康康地活下去!憑什麼他即便為了我願意殺了你卻還是放不下你!”
南宮鑰看著她,良久,他問了他想知道的一個問題“父親現在在哪裡?”
南宮鈺看著他,揚了揚眉,突兀地鬆手,站起來背過身去,肩膀抖動,發出的聲音像笑又像哭,又是好一陣時間,南宮鈺止住了聲音,空氣裡除了血腥就隻剩空寂,一種奇異的感覺在南宮鑰心底升起,他率先打破這寂靜“這問題很難答嗎?”
“你還是這樣。”南宮鈺回過頭,珠釵碰撞發出叮當聲“這麼咄咄逼人卻又毫無用處……我隻能說,現在我才是曾國的君主,南宮家現在歸我統領。”
南宮鑰瞳孔微顫,這麼說來,要殺她的人並不是南宮極,他仰視著南宮鈺“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這還不容易。”南宮鈺好笑地看著他“周朝以往的一些人現在是我的人,你的消息我自然知道,隻是沒想到,你變成了男人,不過沒關係,法術而以,我現在有的是辦法,總會讓你變回來的。”
南宮鑰勾起一邊嘴角,冷冷說道“方才外麵那個婦人是琴芬扮的吧,你把她也留下了。”
南宮鈺笑了笑“沒想到你還認得出她來,沒錯,她服侍了你那麼久,對你最是熟悉,就是她告訴我說你就是南宮鑰。好了,我今天不是來同你敘舊的。”說著,她拍了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