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贏雖然知道有這隻鬼,卻不清楚這鬼的情況,如果無麵出現在孟贏麵前,孟贏看到的會是誰呢?她想起自己與澤弘開的玩笑,驚覺孟贏死時為何滿身傷痕,隻是防守卻沒有動手?
他會對誰不設防?南宮鑰在這一刻幾乎已經想到了答案,但以孟贏對鬼物的敏感,或許最後反應過來,但是卻失了先機已經遲了;或者他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就是反應過來也沒有招桇之力。而自己能看到的那一張臉,除了澤弘本人便隻有無麵。
她終於理順了這件事,但這個認知讓她錯愕,無麵為什麼要這麼做?好似解開了一個答案,又陷了另一個迷題。
她抬起頭看著老宗師“那是一隻化形的鬼……”她將她如何認識無麵,路上發生過什麼事一一對老宗師和孟贏說了,這件事關係到孟贏,她不敢有所保留。
細想之下無麵跟了她其實大可不必,若是這鬼要走,她根本攔不住,而她做為移魂之體能做的事情實在有限,他能讓她做什麼?看一段往事或者是查一個真相?
時光荏苒,幾百年前的事了,是何等執念造就了如今的無麵?可如果是這樣的一件事,那他大可以早說,為什麼不說?他讓她練的那個術訣已有三月,雖說她不是夜夜都練,但她總還算是堅持了下去,也不知道這件事又是無麵的什麼圖謀。
說完後又看了看浮著的琉璃光罩中那顆鮮紅若血的珠子,想起了那噬骨的寒意。
老宗師沉思著,開口道“把那朵絨花給我看一看。”
南宮鑰忙從懷中掏出那朵絨花遞過去,老宗師接過來,雙用觸上閉目良久,看向她“這裡麵什麼也沒有。”將絨花遞還給她“為什麼不早說……你二師哥起疑你卻不將實話告訴他,難道說這隻鬼比你師兄還要重要?”
看著悲從中來的老宗師,這般前因,倒真是她害了孟贏!可是為什麼?無麵到底要做什麼?
孟達瞪著眼睛聽完,在老宗師激動起來時上前一步扶住,說道“這事有異,像是這鬼物刻意接近知了的。”
老宗師沉默下來,靜默片後抓住南宮鑰的手細細感知,未覺有異,便轉身往石縫中去“你們倆跟上來。”
孟達將南宮鑰拉了一把,兩人一前一後進了石縫。
石縫後一片漆黑,南宮鑰死死抓著孟達的衣袖,跟著他往前走去。越往裡氣溫越來越低,南宮鑰開始止不住地發抖,太冷了,師傅為什麼不早提一句讓她有個準備。
好像拐了一個彎,前方有朦朧燭光,一道容三人通過的平路直通有光亮的石洞。
走進石洞,眼前赫然開朗,整個石洞除了中間一張白玉般的石床外什麼也沒有,而那光也不是什麼燭光,正是石洞中間的那張石床發出的,洞中更是冷得不像話,而越走近石床越是冰冷刺骨。
“不行,我不能走了。”南宮鑰抱著雙臂跳腳“太冷了師傅。”
前麵的兩人回頭,臉色正常地看著麵色發青嘴唇泛白的南宮鑰,孟達一撓頭“師傅說讓你帶件棉衣。”
南宮鑰瞪他“你現在跟我說這個有用嗎?”
“是哈。”孟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忘記了。”
你忘記了還好意思說,南宮鑰看天,再瞪回他“大師兄,把你的袍子脫給我吧,反正你也耐冷。”
孟達將衣服一裹“我也感覺得到冷好不好。”從懷中掏了一張黃絹,咬破手指寫了些什麼往南宮鑰懷中一扔“我可是出血了,你回去掂量著孝敬一下我。”
南宮鑰接過那張黃絹,一股暖流順著黃絹傳來,她忙揣進懷中,頓時暖和了不少。
“那符絹能管一個時辰,他確實費了力,損耗了氣血。”老宗師的目光轉向石床,孟達和南宮鑰也將目光轉向石床。
方才太冷,南宮鑰沒有看清,這會仔細一看石床才發覺上頭躺了一個虛影,還是個女子的虛影。看著同樣吃驚的孟達,看來此事隻有老宗師一人知曉。
這是個什麼東西?二人眼中都寫滿了疑惑。
就在南宮鑰胡亂猜想之際,老宗師率先走到石床前跪在地上就是一拜,在兩人驚愕的目光下抬頭,嚴肅地對兩人道“過來,拜過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