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與他為難,扶著他躺下去,南宮鑰便離開了。盛柒心中卻有些輕微的觸動,對於南宮鑰的示好也很明了,這丫頭是真心待他的,那一聲‘大哥’也並不是客套。
之後幾日,消息如雪花飛來,周朝那邊的消息也收羅了回來,證實了他與錫雲教的人確有接觸,其中居然還有楚國的公子治;另一邊,吳國也來了消息,大致是為那假質子被劫的事做了解釋。
同盛柒帶回來的消息一樣,確實來劫人的一群人武功都很高,再加上來得突然,在還沒有來得及作出反應之時一切已成定局。
吳王這一次因為貪圖那些小利,與申弘捆到了一條繩子上,他也是怕這件事傳回楚國。好在楚國眼下自己的事情都捋不清,要不然上一次對楚國出兵就夠他吳國吃上一壺的了。
事後所有事情都按照申弘當初與他商議的在行進,楚國倒是談不上兵敗,但經吳國一事,楚國反而主動提出將申弘送到吳國當質子,以換取兩國友好,再不起齷齪。
楚國打的主意自然是申弘會在吳國受到折騰,這樣不管是吳國一方還是楚國一方就都有了一個正大光明處死他的原因,到楚國內部安定下來,再將此事拿出來說事,加上吳國攻楚的事,“新仇”舊恨,正好可以以此為由光明正大的攻打吳國。
這一點申弘清清楚楚,也讓吳君明明白白,哪知眼下假質子竟出了事,吳君自然怕事情敗露後,楚國秋後算賬,眼下來的這一通解釋不過也是在向申弘要一個保證。
另一方麵,在申弘的人回稟說在吳國內劫持了假質子與殺傷盛柒的人返回了楚國,劫持他的人正是周朝時,申弘便知道這件事申治恐怕是無論如何也會知道了,吳王的這個保證他必須給。
忙修書一封給吳王,隻讓他一口咬定質子還在宮中,其餘事等一概不知。另一邊又派人趕回壽都,務必將那假質子殺了,那人雖然知道的不多,但是卻會成為公子治手中的一把對付他的刀。
殺了他那枚棋子,才能斷了了申治的路,而吳國那邊,隻要吳王咬死不認,這件事便隻能不了了之,哪怕申治親自去吳國辨認,大不了他也親自走一趟吳國罷了。
他摩挲著手指上的板指,正在想著下一步要如何,南宮鑰已經握住了他的手。申弘轉過頭,看著她無比認真的臉,有一瞬間的愣怔,轉瞬便明了了,眉目一擰,拒絕道“不行。”
南宮鑰抿了抿嘴“我都還沒說你就說不行。”
“自然是不行。”他聲音放柔“一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你想說什麼了。”
她在心頭歎了一口氣,在他對麵坐下“如果事情真如錫雲教所說,先不論他們究竟有什麼目的,周朝做出這樣的事來就一定要想辦法阻止。”腦子裡閃過阿花那雙傷痕累累的赤腳,心頭一滯“這件事太惡毒了,不能讓它發生。”
申弘看著那雙明亮的眼睛中一閃而過的痛,心中也有些悶。想他將所有人所有事都算了進去,卻獨獨算漏了周朝,在路上被周朝的人攔截一次之後,隻想著他對南宮鑰那不知所謂的情結,並沒有想到他能這麼快將主意打到自己身上。
錫雲教是怎麼回事?一邊暗示他想辦法將周朝鏟除掉,一方麵又同意教中的人同他接洽,這又是打的什麼主意?
誠然,南宮鑰親自去一趟自然是最好,隻是他怎麼能讓她去冒險,周朝身邊高手如雲,如果事情出現一點紕漏,那些支持周朝的人恐怕會將南宮鑰當場殺死。
而他現在不能暴露實力,身邊可用的人並不多,與那群死士硬抗並無勝算,如果中間出現了一個缺失,如果他掌控不住局麵……他不敢想象上,隻知道絕不能讓自己心愛的女人以身犯險。
看向她的眼神中有安撫的意思,唇角帶上一個若有似無的笑“你相信我嗎?”
如今是一心一意,怎會有其他想法,南宮鑰堅定地點頭,見申弘眼中漾出笑意,唇角的笑意更顯“那就放下心來,讓我去處理。”
她何曾不明白他的心思,但她同樣知道他如今的情況,有她幫忙,他幾乎可以保全實力,事情成功的可能性十有八九,但是若是他自己去,才真正有些冒險。
雖說相信他,但也希望他相信自己,南宮鑰點了點頭,說道“我還是跟你一路回去,你也不會放心我一個人在這裡吧。”一路上還有時間,她一定能想出辦法說服申弘。
申弘自然是不會將她放在這裡的,帶著南宮鑰一起回楚國,放在他的勢力範圍之內才能讓他放心。
壽都那邊的事等不得,他同錫雲教的人見了一麵,仍留下了人在他留的地址等著錫雲教教主親臨。淩博嶽既不多問也沒有異議,而申弘的疑問卻是有問必答,對於為何要與周朝的人接觸,給出的解釋是適當地拖延時間。
倒是個合理的理由,卻總覺著哪裡有些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