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夫人路子野!
刹那間,江棠整個人直接懵掉!就那麼怔怔的,定在床上。
她的腦子彷如停擺的古鐘,好像什麼也沒想,偏偏身體本能的知覺異常清晰,譬如,她能感覺到唐遊川的唇有點涼,但很軟。
他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很暖。
甚至鼻子靈敏地將他身上的味道精準捕捉,淡淡的薄荷味,酒精味,以及清冽的好聞的氣息。
等她從震驚中清醒回魂的時候,唐遊川已經長驅直入占據了她的高地不帶一點兒猶豫,裹著那碗說不清道不明的解酒茶的味道,刺激她頭皮一陣發麻,腦海裡“砰”地炸出一片金花。
江棠條件反射地一把推了過去,奈何唐遊川宛如泰山紋絲不動,江棠想也不想,抬手衝著他的臉便一拳掄了過去,正好砸在了唐遊川的嘴角上。
這一拳著實不輕,唐遊川十分清晰地溢出了“唔”了一聲,下意識地鬆開了江棠的唇,江棠逮著空隙沒有任何猶豫,吼了一聲“王八蛋”照著他的俊臉“啪”地賞了一記清脆的耳光。
雖然酒精限製了反應機能,而且還十分沉浸其中,唐遊川在挨了一拳又迎了一巴之後,並且還是被打懵的狀態之下,他還是馬上就控製住了江棠的手,他握著她的手腕壓在床上,居高臨下看著江棠。
江棠心臟不受控製地加速跳躍著,胸口隨著呼吸起伏明顯,又羞又惱地瞪著黑白分明的眼睛,憤怒地剜著唐遊川。
唐遊川也在看著江棠,他在她的上方擋著光,在她的臉上落下一片淡淡的陰影,眼底倒映著她怒目瞪眼的模樣,以及她泛水光的唇。
“起開!”江棠毫不客氣地怒吼,以命令式的口吻。
唐遊川咽了口唾沫,從她身上翻身落在另外一側,但抓著她手腕的手並沒有鬆開鉗製,不怪他,實在是擔心一鬆手,江棠又要給他來幾拳。
江棠掙了兩下,冷聲道,“鬆手!”
唐遊川啞聲說“不準動手。”
此時她如果要動手,他也不可能打回去,不說她是女人,自己也不可能耍完流氓還上手揍人。
“鬆開!”
唐遊川這才撤走力氣,重獲自由後,江棠連一個眼角餘光都不給他,手腳並用從床上翻身爬了下去,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房門很還被她甩上,空氣裡傳來了震感。
之後,偌大的房間餘下一片幽靜,黑色的床單有一片顏色偏深,那是解酒茶全灑上頭了。
唐遊川身上的浴巾已經散開,他長腿著地,兩臂攤開成大字型就那麼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俊臉神色淡淡的,略透著蒼白,黢黑的眼睛盯著白色的天花板在走神。
說實話,兩人口腔裡都是解酒茶的味道,那感受並沒多好,偏偏也沒嫌棄。
至於為什麼會親上去?
壓著江棠身體那一刻,許是昨晚的事兒太過深刻,以至於他腦中突然就再度清晰重現了現場,原本的猜想頓時化作了實感,而這一點點的實感宛如星火,瞬間點燃了他燥火的引子,“嗞”地一下,然後被本能控製了身體,鬼使神差就那麼親下去了。
其實從昨晚開始,他就一直燥著,這會兒在酒精的麻痹驅使下,他便脫軌了。
親了就親了,也沒什麼,問題是,明明挨了揍,清楚江棠的抵觸,他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有點……欲罷不能。
心情一時之間有點複雜。
模糊了欲望還是心動。
江棠跑回自己的房間,把房們給反鎖了,臉朝下倒在床上趴著,雖然剛才她打了唐遊川,而且表現得很冷靜,天知道她其實有多害怕,她的手,現在都有些發麻顫抖著。
江棠活了二十六年,從來沒有經曆過這種事情,此時的想法太多,她自己都搞不懂自己到底在想什麼了,腦子亂成一團麻線,而且就這麼莫名其妙被吻了去,委實感到委屈。
媽的王八蛋殺千刀的唐遊川!剛才不應該隻打了那麼兩下的,她就應該直接給他的腦殼兒鑿個噴泉出來!
這一天晚上,江棠渾渾噩噩的做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夢,幾度從夢裡驚醒,而唐遊川則是酒精給折磨的,兩個人誰也沒睡好,醒過來時都是一臉的菜色。
江棠五點多就起來了,洗漱的時候覺得下唇疼,抬眼照了下鏡子,才發現豁了道口子,有點紅腫,估計是昨晚掄拳頭打唐遊川的時候給磕著了,想到那個吻,又是一頓氣不順。
被看光的尷尬勁還沒過呢,又來了個吻,從前清清白白她還能試著跟他當朋友相處,現在弄成這種不上不下進退兩難的境地,要怎麼整?
江棠理不出個頭緒來,也不願意想了,喂了狗,躡手躡腳地出門上班去了。
下了公交車,時間尚早,江棠坐在店裡吃完了早餐,然後又打包了兩份,先去看了蘇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