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夫人路子野!
唐遊川不敢說自己對江棠了如指掌,但眼下這種狀態,顯然清醒時絕對不會出現的,平時彆說撒嬌,就是服軟都得端著把姿態,一身傲骨。
他伸手擋住她的眼睛,淡沉的聲音帶著幾分誘哄,“睡覺就不難受了。”
江棠渾身沒勁,低聲咕噥道,“頭疼。”
唐遊川盯著她因為難受不滿而微撅起的嘴,一瞬間衝動想要下嘴咬一口,但想到上回親她之後,她避之若浼的模樣,到底是沒敢付之於行動,用理智把這股邪念給壓了回去,就怕做了之後,她明天酒醒記起來,他百口莫辯。
他望著江棠這幅模樣,唐遊川一時不知該惱沈敘那廝不靠譜,還是該高興她的嬌軟,惱是因為心疼她難受,高興是她這個樣子可遇不可求。
喝醉後的江棠,特彆乖特彆軟,還會撒嬌,雖然很驚喜很誘人,但他不能碰,就好比餓極時出現在眼前的一塊肉,看得見,吃不到,真是一種極度殘忍的折磨。
唐遊川深呼吸了口氣,低聲道,“我幫你按一按?”
江棠口齒不清哼了個音,聽不分明。
唐遊川雙手落在她的太陽穴上,他沒幫任何人按摩過,隻是憑著強大的記憶力,回憶江棠上回給他按的依瓢畫葫蘆,一邊給她按摩一邊低聲道,“明知酒量不行還那麼喝,你說你逞什麼能?”
他的聲音不大,但車內空間就這麼點,保鏢坐在駕駛座上,都不用刻意也能聽得分明,他甚至都沒看唐遊川的臉,心底都不由得想,這是哪門子訓人,分明就是縱容!
同時又不禁猜測,這個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江棠壓根沒聽見他的話,隻覺得舒服,眉心的皺褶漸漸放鬆,唇也不再緊抿著,閉上眼睛乖乖地睡了。
唐遊川按得有些手酸才停下,指腹順著她的太陽穴落到她的發頂上輕輕一撫,動作跟擼貓似的。
明明兩年多都沒對她上過心,卻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裡對她動了心,從前瞧著就心煩,現在看著就歡喜,感情這種東西,還真是奇怪。
車子一路平穩地回到了雲錦華苑樓下,停穩之後,保鏢先下來開了車門,唐遊川沒叫醒江棠,而是用自己的外套把她裹嚴實了,然後抱出來。
等他們下車,保鏢關上車門,發現唐遊川的長腿已經走出了一段距離,他趕緊跑在前麵用門卡刷開了門,又摁了電梯,一路護送上樓進了屋。
寄養在雲頂彆墅那邊的蛋卷和小金毛下午的時候已經被遣返了回來,聽見門口的動靜,蛋卷就已經跑到玄關處守著了,一開門,它就哼哼唧唧地搖著尾巴,前爪站起來,撲上去抱住了唐遊川的大長腿。
愛屋及烏,唐遊川沒冷漠地把它甩開,而是抖了抖腿試圖讓它主動讓步,結果蛋卷還上頭了,以為是跟他玩呢,更歡騰了。
保鏢把蛋卷抱走,唐遊川換了鞋抱著江棠往裡走,保鏢就押著蛋卷跟著上樓推開主臥的門,然後站門口問,“三哥,還有其他事情嗎?”
“沒了,你也回去吧。”
“好的。”保鏢替他把房門關上,把可憐的蛋卷又給押回了客廳裡,等蛋卷再重返樓上時,已經被關在門外不得入內,見不著主人,隻能坐在門口哼唧。
唐遊川把江棠放在床上,脫掉她的鞋,扯先拿走他的外套,又把她的給脫掉,掀開被子蓋在她身上掖好後,走近浴室去擰了一條熱毛巾出來給她擦臉。
但他向來隻有被伺候的份,從未伺候過人,一點經驗都沒有,儘管他覺得自己足夠溫柔了,結果下手還是太重了,江棠又細皮嫩肉的,被他這麼一搓,搓得鼻尖酸疼,直接醒了。
江棠唔唔地撲棱著想要避開,唐遊川見狀趕緊停手,拿開毛巾發現她鼻尖和臉頰都紅了,眼睛也睜開了,正想問怎麼了,江棠嚷嚷出聲,“你做什麼?”隱隱有幾分不耐煩。
唐遊川聞言輕笑,說她氣性大還不承認,卻耐著性子道,“擦臉。”
江棠已然不記得自己是抗議臉疼的事,呆滯地“哦”了一聲。
唐遊川打算把剩下的擦臉工程給完成,江棠本能地躲,唐遊川哭笑不得,“彆亂動。”
“唔……疼!”
如果江棠清醒著,一定會問他,丫的是把她當搓衣板嗎!
唐遊川聽清她的話,還渾然不知是自己的手勁大,以為是她頭疼,好聲好氣的說,“擦完睡覺就不疼了。”可憐的江棠就這樣被他壓著哼哼唧唧地擦完。
唐遊川擦完臉,發現她眼眶有點紅,低聲問“很難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