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上海!
酒店門口,一輛寶馬suv停在大堂門口。
“紅豆豆,快點,做事怎麼這麼磨嘰!”菊地催促道。
“那,那我回房間收拾去了。”
竇豆紅著臉抱歉地說“高唱,不好意思我現在得回上海,菊地來接我了,他有要緊事。”
高唱盯著竇豆的臉問“真的假的?這麼晚了他有什麼急事?他還盯得挺緊,他是不放心吧?怕你飛了,趕緊娶回家呀。”
竇豆打了高唱一巴掌,說“瞧你說的,哪跟哪呀,把房卡給我,你自己去唱歌吧,今晚上不能陪你了。”
高唱說“我跟你一起,省得你再過來送房卡了。”
竇豆貼近高唱的耳朵,小聲說,“今晚你可要抓住機會,多跟王昕培養培養感情,過了今天,他就不是我們公司的人了。”
高唱大大方方地說,“好!你說得對,與其找個不認識的,還不如找王昕。我現在看王昕,越看越帥,他今晚真是帥呆了。
真沒想到他唱歌跳舞都這麼棒!”
“所以你要抓住機會,爭取多跟他說說話,一起唱唱歌。”
高唱說,“放心吧,我就盯著他。”
竇豆到酒店門口時,菊地正坐在車裡,刪除雲躲發過來的、竇豆跟王昕在一起的演出照片。
看竇豆抱著一個箱子過來,菊地趕緊把後備箱打開了,他自己卻沒下車,他還是有所顧忌,生怕被人認出來,讓竇豆在公司裡難做。
但是,怕啥啥來。
竇豆把電高壓鍋和自己的行李箱放進後備箱,用力關住後備箱門,然後爬上了菊地那輛高大的suv。
這一係列動作,都被要去ktv的唐海平、倪憲鵬、雲躲等撞見了。
菊地的車,他們幾個都認識,看著他們啟動車子,屁股後麵的尾燈閃了閃就竄上了大路,雲躲氣得肝痛
“這也太隨便了吧?好歹是公司的一次集體活動,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成什麼體統,以後大家都不來,公司也不要吃年夜飯了!
人家王昕都已經辭職了,為了給公司的活動捧場,還特意趕過來呢,這人跟人的素質就是不一樣。”
唐海平甕聲甕氣地說,“海潮找竇豆有事,跟我請過假了。”
雲躲看了一下唐海平,那意思是說“真的假的?”
倪憲鵬打圓場說“既然請了假,那就走吧。這麼晚了趕過來,肯定是真有事。
再說了,迎新活動竇豆也參加了,而且表現還不錯,下麵都是自由活動,參不參加也無大所謂了。
我說老唐,沒想到咱們公司還人才濟濟的哦,這王昕和竇豆還真是真人不露像,那歌唱的,那舞跳的,叫我看,跟電視上就沒啥區彆噢。”
唐海平“喔”了一聲,說“是呀,我怎麼看著王昕瘦了不少,這一瘦人帥了哈,看著也不比海潮差多少。”
“是呀,是呀……”
兩個人打著“哈哈”走了,把雲躲丟在原地。
王昕從不遠處走過來說了句“還不走嗎?”
雲躲才如夢初醒,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走著還在恨恨的想上次對他說,竇豆跟王昕談戀愛了,本是想讓他死心的,結果他立即從國外跑回上海,回到上海就來公司接人,還在公司門口大秀恩愛。
這次給他看兩個人眉來眼去的照片,不僅沒惹來他的憤怒反感,反而立刻跑楓涇來,把人直接接走了。
這個人居然油鹽不進,什麼招在他麵前都不行,看來,得想點彆的法子。
雲躲不由得攥緊了拳頭,胸口一陣起伏。
車子開起來以後,菊地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在手機上搗鼓著什麼,竇豆緊張地說“乾嗎呀?你開著車呢,專注點啊。”
菊地把手機遞給竇豆說“你聽聽。”
竇豆接過來以後,聽到了兩人的合唱《戀人》。
竇豆驚喜地說“你還保留著呢?”
菊地點點頭,隨著錄音裡兩人的合唱旋律,吹起了口哨。
竇豆看了看菊地,也跟著唱了起來
“落葉飄零的傍晚
在述說明天的寒冷
被雨水衝壞的長椅
都不能小聲的歌唱愛情
愛人呀,來到我身邊吧,
……
唱著唱著,兩個人的頭就挨到了一起。
一曲結束,竇豆說“這首歌真是百聽不厭,百唱不厭,愛死了五輪真弓。”
菊地問道“今天唱的什麼歌?拿了一等獎。”
竇豆回答說,“寂靜的天空。心裡想著你,所以唱得很動情。後來,王昕上去伴舞,大家都喊著叫著讓我們再來一個節目,我們就臨時選了一個‘因為愛情’,王昕的樂感很強,舞跳得也不錯。”
“你跟王昕唱因為愛情?”菊地語帶不悅地問道。
竇豆聽出了酸味,豁然明白了他給自己聽錄音的目的,笑著說“雖然是跟王昕一起表演的,心裡可是一直想的你哦。”
菊地大度的說“那還差不多,想著我就對了。聽說王昕現在減了肥,人帥多了,都快趕上我了。”
竇豆認真地說“跟你比差遠了,我家菊地是世界上最帥的男人,沒人能比。”
“逗我呢?我生氣了。”菊地假裝生氣,扭頭看了竇豆一眼。
“逗你乾嗎?俺就看俺家菊地是世界上最帥的男人,沒人能比。”竇豆的眼睛在黑夜裡熠熠生輝。
“這也沒錯,情人眼裡出……出潘安嗎。”菊地眼看著方向盤前麵,認真地說。
竇豆心裡樂開了花,說“嗯嗯嗯,情人眼裡出潘安,出羅城,出衛玠。”
然後就,突然想起了,這輛破車,雲躲坐過,楚君紅坐過,尤其是那次去七寶老街,楚君紅坐到副駕駛的位子上,那叫一個理所應當。
“把這輛車扔了吧!”竇豆突然說道。
菊地奇怪道,“為什麼?車子怎麼得罪你了,好好的要扔掉。”
菊地說著,還親昵地捏了捏竇豆的臉。
“小孩子的臉,六月的天,說變就變。”
竇豆把臉撇開,“討厭!就要扔掉!現在一看到這輛破車就心煩。”
菊地看了看竇豆,陪著小心問道,“你是來真的?為什麼突然就心煩了?更年期?也太早了吧。”
竇豆心說,自己不喜歡的,就得讓他知道,省得以後給自己添堵。
“這輛破車,多少人坐過?想想就覺得犯惡心。”
菊地的臉有一會兒的難看,很快就恢複了正常,耐著性子哄道,“車子不就是給人坐的,彆想那麼多。”他抬手揉了揉竇豆的頭。
竇豆看著菊地的臉,得寸進尺地說,“你要是舍不得扔掉這輛、被雲躲和楚君紅坐過的車子,那你就重新買一輛。
哪怕是最便宜的那種,幾萬塊錢一輛的三菱也行,反正我以後再也不坐這輛破車了,看著就戳氣。”
菊地麵無表情的沉默著。
竇豆又加了把勁兒,“舍不得也行,不舍得扔車,那就扔了我。”
原本沒有多少氣的,因為至始至終,她都清楚自己有些無理取鬨。但是,看到菊地緊抿的唇,和冷硬的下頜,她就沒來由得生氣了,魚死網破的那種。
都跟自己纏綿悱惻了,還放不下彆的女人。
忍無可忍。
菊地一隻手開車,一隻手伸過來,把手機從竇豆手裡拿過來,說,“好。”
竇豆沒聽明白,“好什麼?扔了我,還是扔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