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鎖可以調動手臂和身體的力量,而刀法固然要借用身體的力量,最主要的還是腕力。
普通的刀一兩斤重,最多三四斤重,普通人就已經覺得沉了。
在戰場上,隻需要砍,刺這兩個基本動作,所以刀越重越好。
但想要把刀玩出花來,需要五十斤的腕力,才能把六斤重的刀舞動起來。
就像一個人有一百斤的臂力,給他一個一百斤的鐵棒,他抱起來就艱難,更彆說用來傷敵了。
十分之一左右的重量,最多不超過百分之二十,才是一把趁手兵器的標準。
這把镔鐵刀趙德昭之所以不要回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不算趁手。
第一次親手打造兵器,有些沒有掌握好刀的重心,這把刀雖然鋒利與韌性兼顧,對他來說隻能算中品。
他準備有時間再重新給自己打造一把,不僅要把重量精確到兩,更要把刀的重心定在距離刀尖三分之一處。
隻有這樣的重心,不僅刺起來更趁手,砍起來也更省力。
看到自己的兒子哭了起來,趙廷美大喝道“四哥兒,不得欺負恭哥兒。”
那趙德芳原本就有點懵,有點委屈,聽了趙廷美的大喝,立馬嚎啕大哭起來。
這一下,輪到趙廷美尷尬了,快步跑了過去。“一點小事兒,值當哭嗎?你不是要當大將軍嗎?大將軍可是流血不流淚。”
趙德芳聽到鼓勵,嚎啕大哭被控製住了,卻還壓抑不住地抽泣,用手背擦眼淚道“我不哭,我要當大將軍。”
“好小子,真乖。”
趙德昭在旁邊哄著六姐,看著這個有些跳脫的四叔。曾經的單純,最後終歸會變成與能力不匹配的野心。
一個金匱之盟,兄終弟及,害的可不僅僅隻有趙匡胤一係,他那一係更慘。
如果可能,這一世讓他有個好結果。
救了他,也就救了因他而瘋的趙光義的長子趙德崇(趙元佐)。
幾個孩子鬨了一會兒,就又玩到一起去了。
一幫女人現在對九連環都癡迷的很,坐了一圈,一人手裡拿了九連環在全神貫注地玩。
趙德昭來到大殿裡,趙匡胤和趙光義,高懷德正在一張比例失真的地圖前麵小聲議論著潘美攻占郴州之後的被動局麵。
963年,宋朝占領了南平,奪取了長江以北,將疆域延伸到了洞庭湖。
去年開始,潘美帶領一直禁軍百戰百勝,將南唐和南漢軍隊打的潰不成兵。
他一路向南,接連奪下了南下重鎮,如今一直打到了南嶺以北。
可也就在這個時候,並沒有占據絕對優勢兵力的他,因為戰線太長,實在打不動了。
從洞庭湖到郴州,打下的城市必須要派人管理,派兵駐紮,從去年到今年,朝廷征召了大量的識字人前往南方管理。
不要說會四書五經,隻要識字,就能委以重任。
即便如此,宋朝的官員依舊不敷使用。
打下的地盤消化不了,而隻是打穿了湖南的一條線,周邊還有南唐,南漢環伺四周,情況不容樂觀。
特彆是山區的南蠻,給大軍帶來了沉重的壓力。
如今大軍在撤軍,穩固勝利果實之間搖擺不定,需要趙匡胤做出決定。
“溪峒蠻獠等民族從唐朝開始,時常侵犯內地,成為百姓的一大禍患。南漢劉鋹幾次派兵侵犯桂陽、江華等地,與那些南蠻形成了合縱,如今兵力不足,應以穩妥為主。”
這是趙光義的話,聽意思是想要撤兵。
不過高懷德堅決反對說道“溪峒蠻獠這些蠻族隻是憑仗地利,打了就跑,才占據優勢。他們人少,實則無關緊要,若有再犯,可命仲詢(潘美)先剿滅他們老巢,哪怕死人,也不能撤兵。”
見趙德昭走了進來,趙匡胤扭頭問道“二哥兒,以你之見這兵是該進該退?”
對這段曆史趙德昭很熟悉,知道潘美進攻到郴州隻用了一年,可是後來消化這個區域,卻用了五年。
一直到970年,宋朝才將湖南這片區域穩定下來,隨後一路向西南進攻廣西,又折返回廣東。
隻用了一年,就攻破了南漢的都城,覆滅了南漢。
趙德昭看了看地圖,說道“退兵是決計不可行之事,今日一退,來日想要南下,又要真刀真槍拚殺許久。
但如今防禦使如今兵力不足,也難以再進。故此,可命他以潭州為基地,安撫民生,待潭州穩定,再行南下。”
宋朝平定湖南叛將汪端後,人心不安,到處都有反叛。於是潘美從行營都監被任命潭州(今湖南長沙)防禦使。
趙德昭這樣一說,趙光義問道“要是南漢與南唐合兵,潘仲詢如何應對?”
趙德昭嘿嘿笑道“南唐將士軟弱無能,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至於南漢,劉鋹聽信妖醫,要求所有將士自宮。現在能打仗的將領都變成了閹人,難道我們還會怕一群閹人嗎?”
趙光義瞠目結舌。“這是流言,如何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