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宋新帝國!
趙德昭回頭一看,是來自房陵郡(房縣)的郡守李道。“是啊,那裡現在是火藥作坊,以後會是炸藥作坊。”
桃花島是一個麵積有兩三平方公裡的江心洲,距離南岸隻有百米左右寬。
趙德昭當初選擇在這裡發展初級工業,看中的就是這塊位置。
他們腳下這裡是萬山餘脈,地質穩定。
桃花島是個狹長的島嶼,與南岸之間有超過三公裡的河道。
距離桃花島隻有不到百米寬,上下一堵,就能在上遊建一個小型水電站,下方能搭建幾公裡長的木橋,上麵建設各種廠房。
大工業,襄陽不合適,因為這裡沒有豐富的礦產資源。
但是作為起步階段的工業研究和技術積累,這裡的優勢卻不錯。
在這裡進行研究,技術成熟了,人員培訓好了,就可以派到資源地進行工業開發。
李道猶豫了一下,說道“留守,下官有一事,不知該不該煩擾留守。”
趙德昭收回了望著江中的視線,瞟了他一眼,露出了笑意。“無妨,說來聽聽。”
房陵郡是一個很奇葩的設置,在宋朝的體製內,有點像個直轄縣,但是誰也不願意碰。
因為這個地方有著一個監獄一樣的環境,從春秋戰國開始,就是流放重要犯人的地方。
這個重要犯人不是指真正的犯人,而是在政治上的失利者。
曆史上有十四位皇帝流放到此,流放的大臣們就更多了。
特彆是唐朝的時候,皇帝簡直是輪流被流放到房陵郡。
趙匡胤陳橋兵變之後,也把柴宗訓和小符後流放到了這裡。
後麵還有趙廷美反對趙光義,也被流放在這裡。
這裡一直是反對中央政權的大本營,特彆是元朝以後,這裡被稱作土匪窩,中央政權也拿這裡沒有辦法。
因為這裡有得天獨厚的地理環境,四周都是連綿的群山,中間是一塊平原,還有幾條河。
沒有任何一條大路可以直接進山,不管進出,都要在山間綿延的小路上走上四五天。
北方出了大山,就是富庶的漢水流域,南方是神農架。
朝廷去剿匪,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力量太懸殊了,人們往神農架一躲,誰也找不到。
而被關進去的皇室成員,在當地的基本生活是有保障的。
山裡的平原養活十幾萬,二十萬人,可能有些勉強,加上山區的特產就一點問題沒有。
但是他們想要出來,同樣也很艱難。
所以,將皇室成員流放在這裡,又是國家的中心地區,不像邊境山高皇帝遠,也沒有造反的基礎。
這裡管轄的區域很大,神農架一直到西川的東部山區,都在轄境。
可是大部分地區荒無人煙,主要人口都集中在房陵郡的平原地帶。
這裡是個郡,人口卻很少,這裡的郡守跟個縣令差不多,許多官員自嘲在這裡當郡守,就是當牢頭。
李道既然開了口,也就大著膽子說道“鄭王宗訓年已十四,到了娶妻的年紀。臣自房陵出發之前,周太後還讓下官給朝廷再次上書,請求賜婚。”
鄭王指的就是柴榮的兒子柴宗訓,七歲登基,然後不到半年就被趙匡胤陳橋兵變,奪了皇位。
像他這種身份,朝廷許婚,準備婚禮,又是大半年一年的。
他比趙德昭小兩歲,的確也到了該說親的年紀。
他身份特殊,配得上他的看不上他,配不上他的,他又不會娶。
“再次?”趙德昭笑了笑。“第幾次了?”
“從去歲入秋開始,已經是第四次了。周太後屢次催促下官,下官也是難為。”
周太後就是小符後,她隨著柴宗訓貶謫房陵,但是身上依舊掛著周太後的名號。
而且符家在朝廷勢力也不小,李道這個郡守也不敢輕易得罪她。
不過這件事趙德昭不會管,根本輪不到他插言。他隻有皇子的身份,又沒有太子的身份,不好插手這件事。
趙德昭道“此事我無從置喙,李郡守與我言是何意?”
李道躬身抱拳道“下官不敢牽扯留守,隻是意欲留守也上書一封,說明此事。”
趙德昭現在是漢京府留守,山南東道節度使,山南東道的軍政,民政大權一把抓。
房陵郡屬於山南東道的轄地,隻讓他上書的話,倒也不好推脫。
不過李道的身份不合適,趙德昭道“此事不必再說,若要我上書,也要有周太後的委托,你我在這其中都不好過於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