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好,可是不是人!
“你他媽的還是真是變態,你真的是人類?”
陸南柯抹了把臉上的血,下意識噴出一句臟話來。
他現在右眼青紫腫脹,再加上失血過多跟暴雨,搞的他就連視線都有些模糊。
“不是我太強,隻是你太弱罷了。”
陸南柯嘴角咧開,“你當我傻子?人類怎麼可能有那種反應速度?你就是找奧運會射擊冠軍來反應不過來。嘖嘖嘖,你藏的可夠深的。
“唯一智慧型規則怪談?如果我真是的話,那你又是什麼?”
陸南柯恍然大悟,“你怕被他們發現?被發現之後因為你並非被從小養大,所以會被他們關起來,甚至還不如我這種弄個城市當牢籠的?”
陸建民不為所動。
陸南柯於是懂了,“你中斷了跟他們的聯絡通信是吧。”
陸建民看著他,眼神麻木冰冷,“作為一個從未接觸過戰鬥的人來說你的思維和判斷力都不錯,可惜實力上隻是個雜魚。”
陸南柯眼眸微眯,“原來如此,你早就知道這是虛假的世界,那為什麼還要阻攔我?難道你就不想出去?”
陸建民沒說話,隻是瞬間衝了過來,一拳轟向陸南柯太陽穴!
但陸南柯的思維跟身體反應十分迅速,躲避是來不及了,他馬上抬起左臂護在臉側,並且右手抵住左手小臂加強固定。
下一秒劇痛傳來,他的右臂被彈開,而左臂被大力轟在自己臉上,身體在半空旋轉了七百二十度重重墜地。
他的左臉肉眼可見的腫脹起來,同時左臂一片紫黑,像是橡皮泥一樣軟塌塌垂了下去。
他的左手小臂骨頭已經斷了。
陸南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全身傷口就這麼溢著鮮血,腫脹的左臉以及右眼瞼任由冰冷的雨水衝刷著。
直到臉上冰冷的感覺被人遮擋住。
微微抬起左眼皮,撐著雨傘的陸建民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這就放棄了?”
攤開右手,那裡有著原本應該在陸南柯褲兜裡的陶瓷短刀。
他隨手一甩,早已脫離了刀鞘的奶白色陶瓷短刀刺入陸南柯左胸。
“既然又失敗了,那就睡一覺,醒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你還是那個普通上班族,也依然是我的兒子。”
陸建民抬起左腳,狠狠朝陸南柯臉上印去。
“睡吧。”
2137——
小勺輕輕在已經涼了的咖啡中無意識地攪拌著。
陸婉晴手托香腮,紫色眼眸在漸漸朝著黑色轉變,內裡幽芒也漸漸黯淡下去。
但正如她昨晚對陸南柯說的那樣,她會一直等下去,等到明天的日出到來的那一刻。
叮鈴鈴——
風鈴響起。
一隻手推開了咖啡館的玻璃門。
接著,一個人走了進來。
是淒淒慘慘的陸南柯。
他腫著左臉跟右眼瞼,看著不遠處坐著的那個旗袍女孩兒,臉上露出一個難看的微笑。
“抱歉,我來晚了。”
2049——
陸建民緩緩低頭,看著插入自己胸口的陶瓷刀刃,接著,他緩緩倒了下去。
“啐——”
陸南柯側臉啐了口血沫,丟掉手裡的刀柄,接著從懷中取出殼子碎裂大半的費列羅巧克力盒子,有些心疼的撫弄了下。
半晌,他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淺淺瞥了陸建民一眼,才一瘸一拐的朝王府井的方向挪去。
陸建民留手了才給了他反殺的機會。
所以現在他也不會再動陸建民,留手換留手,很公平。
而這隻是虛假的世界,陸建民也活不了多久,很快他就會離開這個虛假的世界。
陸南柯要去赴自己的約會了。
陸建民沒有動彈,他隻是平靜注視著雨幕後的厚厚烏雲,腦海中還在回放著方才的情形。
陸南柯是故意被他丟的飛刀刺中左胸的,因為那裡藏著那盒費列羅巧克力。
盒子是中空的,那柄陶瓷短刀的刀刃隻有九厘米長,差不多也就比盒子的厚度多了不到三厘米。
而陸南柯在搶來的戰術外套裡麵還穿了一件同樣從戰術對策小組那裡扒拉來的防刺服。
在陸建民以為一切都搞定之後的那個大意的瞬間,陸南柯用斷了胳膊的左手強行甩到他腳腕處,然後釋放了五萬伏特電流。
有雨水的加持,哪怕陸建民的身體強度異於常人,那一下也給他造成了極大傷害乃至僵直。
就在僵直的那一瞬間,陸南柯便拔出胸口刺入巧克力盒子的陶瓷短刀反手起身刺入陸建民胸口!
但陸建民也瞬間反應過來在刀尖方才入體隻有不到一寸的時候抓住了陸南柯的右手並捏斷了他的手腕!
不過這也是陸南柯吸引注意力的一部分,因為陶瓷材質易斷的原因,他在剛才拔刀的瞬間就用手指從側麵按斷了刀身,接著用腦門把刀刃撞進了陸建民的胸口!
緩緩坐了起來,陸建民挪了挪屁股背靠在路邊小樹上。
他從兜裡摸出乾癟的煙盒,從裡麵拿出一支扭曲皺褶的香煙夾在嘴角,然後左手遮擋著雨水,右手掏出打火機摩擦著打火石。
嚓。
嚓——
連續撥動了七八下,火星終於點燃一撮橙色黃幽焰。
頭微微前傾,一抹橘紅色光點亮起。
“嘶——呼——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