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今天登基了嗎!
公主今天登基了嗎正文卷第二百二十章自毀門庭第二百二十章自毀門庭
第二天一大早雲氏就先帶了宋懷雍到廣寧侯府去賠禮道歉。
這事兒本不是什麼要緊的,真說起來,侯府反該謝過宋懷雍出手相救,不過都是做做樣子給外麵的人看罷了。
午飯之前母子兩個也就離開了侯府回家去。
之後這一整日,也沒能等到孫其帶著他那不爭氣的兒子登門致歉。
於是到了隔天早朝上,廣寧侯府一本奏折把孫其給參了。
教子無方當然可大可小,但除去廣寧侯府外,宋昭陽和辛程各自都上了本,偏偏辛程那道奏本還是叫辛恭給他帶上太極殿,呈送禦前。
那便不是昭寧帝一笑能揭過去的了。
況且孫其這小半年以來在昭寧帝麵前,印象實在是沒好到哪裡去啊……
廣寧侯府的奏本是薛閒亭帶上殿的,半分沒隱瞞。
他把孫長仲兩條胳膊都給卸了這事兒,寫的清清楚楚。
他自己也站出來告罪過一番。
這會兒孫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眉心一動“孫侍郎或許覺得,小孫大人此舉,不算過分?”
孫其咬了後槽牙,冷冰冰瞪了他一眼,才又往外挪了三兩步“昨日犬子被送回家中,臣已經問過他發生何事,得知他這般不知輕重,也已經將他責罰過一場。
臣教子無方,害的崔家姑娘受委屈,自是臣的過失。”
“孩子家打鬨都沒什麼,可這動輒把姑娘推下水的事兒——孫卿,你那個兒子,今年十九了吧?”
孫其鬢邊盜出冷汗,聽著昭寧帝那聲音實在不對,他越發不敢抬頭“到了五月就二十了。”
一聲短促的嗬笑從頭頂飄然傳來,孫其眉頭邑攏,險些並膝跪下去。
薑承德似是想替他分辨兩句,昭寧帝壓根沒給這個機會“既然是教子無方,你歇三個月,好生教導你兒子去吧。”
“皇上——”
孫其瞳孔放大,猛然抬眼上去,正好同昭寧帝四目相對。
直視天子,是為大不敬。
他心頭一慌,忙又收回目光不敢再看“臣,謝聖上隆恩。”
天子金口既開,話說出口就沒有收回去的道理,他說多錯多,不如磕頭謝恩。
之後三個月上不了太極殿,工部的差事也不用他插手。
昭寧帝點了下禦案“工部諸事,你也不用操心,你手上沒辦完的差事,交給彆人去辦,先料理好你家裡的事情再說朝堂事吧。”
這簡直跟一場鬨劇一般,卻把孫其一個工部侍郎如禁足一樣的擠出太極殿三個月。
朝局瞬息萬變,莫說三個月,就是十天半個月,也很可能再跟不上天子的步伐。
三個月後再回太極殿來聽政,還不知是個什麼光景。
偏偏沒法子開口求情。
孫長仲推崔晚照落水是事實,薛閒亭打傷了人也是事實。
可是皇上隻追究孫其的教子無方,卻也不管薛閒亭的出手傷人。
高下立判,誰還敢替孫其說話?
連一向偏袒維護孫其的薑承德都三緘其口,一直到散朝退出殿外,他始終都是麵色鐵青,一言不發。
至於孫長仲身邊有沒有什麼門路——
這種打探消息的事兒,杜知邑幾乎就沒叫趙盈失望過。
出宣華門,趙盈的馬車旁邊多了個人陪著等,她仔細瞧了一眼,才發現那是徐二。
她眉心一挑,快步過去,薛閒亭在身後跟著很近。
趙盈上馬車之後才問徐二“杜三讓你來的?”
徐二同趕車的小廝一道翻身坐上了車轅,應聲道“三公子是派人把消息送到司隸院來的,殿下和周大人都來上朝,李大人說叫屬下到宣華門外等,省的您繞道,散了朝後可直接往雲逸樓去。”
那具體的消息就沒有說了,不然不至於要她多跑這一趟。
趙盈揉了把眉心說好“那就去雲逸樓。”
她知道薛閒亭在跟著她。
她的馬車一路往雲逸樓去,廣寧侯府的馬車一定也會跟著她一塊兒。
倒像是二人約好了中午在雲逸樓吃飯一般,也沒人多心起疑,這樣也好。
大約過了有兩刻,馬車穩穩停下。
趙盈昨天睡得晚,本來今天不打算去上朝的,是惦記著孫其這個事兒才起了個大早,眼下困的不行,坐在馬車裡已然是昏昏欲睡。
是以馬車停下之後她並未曾有動作。
還是薛閒亭站在她馬車外催了一聲,她才從渾渾噩噩中清醒過來,深吸口氣鑽出馬車。
薛閒亭看她一眼就知道她方才打了盹“困成這幅樣子,剛才怎麼不回去先睡一覺?消息就擺在這兒又跑不了,後半天再來問他也是一樣的。”
趙盈提著裙擺下車,他站在旁邊虛扶了一把,看她提步進門,顯然沒打算理會他那番話,無奈的撇了撇嘴,快步跟了上去。
杜知邑如今是不怕旁人知道他和趙盈之間關係的,但趙盈不願節外生枝,所以私下往來還是背著人。
故而他沒叫把人引上四樓,反倒一早就在趙盈專屬的那個包間裡等人。
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他回頭看見跟在趙盈身後的薛閒亭時,麵色幾不可見的沉了一瞬。
其實似他們這樣的人,若真心不想叫人看出息怒,麵上的情緒變化都能掩飾的極好。
偏偏薛閒亭看見了。
趙盈又開始頭疼了。
上次都說明白了,杜知邑還要故意氣人,這可能就是惡趣味?
她踩著步子上前,一個也沒理,徑直往西窗下的禪椅上坐過去,索性一人一椅,誰也不挨著。
薛閒亭見狀隻往官帽椅坐過去,也離杜邑知很遠。
杜知邑咋舌“我怎麼成了渾水猛獸一般?”
趙盈掀了下眼皮“你查到什麼了?”
他的好殿下啊,還真是身體力行的在告訴他,對薛閒亭的態度一日不改,他就得受一日冷落。
這樣冷漠的態度與做派,便是初見時,趙盈也不曾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