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今天登基了嗎!
公主今天登基了嗎正文卷第二百五十三章突然第二百五十三章突然
昭寧帝明著叫孫符送了姚玉明家去,私下裡等人儘散,又安排孫符去了一趟未央宮,以宋太後的名義接了姚玉明進宮來。
姚玉明小的時候還是常到宮中走動的,淮陽郡主時常領著她往未央宮去陪宋太後說話。
等到她年紀漸長後,才慢慢的少進宮。
這會兒快到正午時,姚府的午膳都已經在準備著,她從宣華門進宮門,有一頂金頂小軟轎就等在宣華門西側,軟轎旁李寂正掖著手在等她。
姚玉明撇嘴上了轎,小內監一路抬著他往清寧殿去,她想了很久,還是叫了聲李寂“皇帝舅舅是不想處置薑承德嗎?”
她覺得軟轎都跟著抖了一下,唇角愈發上揚。
這有什麼可怕的?
這些人困在這座宮城裡,活的實在太沒勁了。
一言一行動輒都要提規矩二字,一輩子活到頭也不過壓抑二字。
話不敢多說,路不敢多走,寧可不做,唯恐做錯。
乍然見她這樣不規矩的,膽子大到不行的,聽上一句都要被嚇死。
李寂也是沉默了半天之後才低聲回她“進了宮,您不要這樣說話,那是朝堂上的事兒,皇上聽您說這個也會不高興的。”
姚玉明麵色沉了沉“你也沒小時候有趣了,果然沒勁。”
她認識李寂是在很早之前,那會兒她才六歲。
李寂還是在內府司學規矩等著分派的一個小太監,剛進宮,宮裡的規矩也沒學到特彆精。
她小時候身邊伺候的人是成群的,哪怕進宮也是如此,母親緊張過了頭,導致太後對她也格外看重些。
那會兒她是甩下跟著伺候的人偷偷溜出未央宮,一路摸到太液池旁。
李寂那天應該是聽了上頭老太監的吩咐,或是受欺負吧,到太液池邊去掃落葉,還要乘船到河麵上去采蓮蓬。
他那時候也不過八九歲,小小的孩子一個人撐船不容易,還要一個人打掃乾淨整個太液池。
姚玉明看不過眼,連玩鬨也不惦記了,領著李寂衝回內府司去,替他狠狠得出了一場頭。
其實最要緊的是她覺得彼時的李寂是個活潑開朗的小孩兒,跟這齊宮格格不入,是相當難得一見的存在,她年紀雖然小,也覺得他骨子裡的那種活潑開朗是應該維護一下的。
結果在漫長歲月長河中,稚子脫胎換骨,竟成了這宮城中最八麵玲瓏的那一個。
他從內府司爬上位,爬到孫符身邊,現在聽聽他說的這些話,姚玉明心裡好像也沒有更多感觸,隻覺得這宮城冷的人害怕,以後還是少來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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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清寧殿之前姚玉明是看見了小宮娥幾次進出,碰著金銀器皿,上了各等精致菜色的。
她一點也不想留在清寧殿吃這頓飯,是以臉色不怎麼好看。
孫符出來迎她乍然見了那樣的臉色,心下一沉“九姑娘,您隨奴才來。”
姚玉明深吸口氣“孫總管,一定要留在宮裡吃飯嗎?我娘中午叫人給我備了人參燉乳鴿,我還惦記著那一口吃的。”
孫符麵不改色,隻是貓著腰側身迎她“不要緊的,您想吃燉乳鴿,奴才這會兒就叫禦膳房去備下,皇上還等著您呢。”
躲不過唄。
她在心下歎了口氣,提著裙擺不情不願的進了門。
孫符看的膽戰心驚。
這位姚九姑娘從小就是這樣,真是叫淮陽郡主寵壞的人,我行我素,一貫天不怕地不怕,闖出天大禍事也有人給她兜底,哪怕進了宮也這樣,清寧殿前還敢這樣。
他無聲無息的搖了下頭,跟在姚玉明身後進了殿。
昭寧帝吩咐人把飯菜擺在東次間,可他人坐在西次間裡。
羅漢床上昭寧帝歪身靠在軟枕上,姚玉明進了內蹲身見禮,一抬頭就看到了黑漆纏枝蓮上的錦盒。
盒子不大,看那個大小最多也就放個手串手鐲一類的進去。
姚玉明站起身來收了禮“我還以為真是太後娘娘想我了,您不是叫孫總管送了我家去嗎?”
昭寧帝招手叫她到對麵坐下說話“早上那會兒你來的不是時候,朝廷裡有要緊的事,你一個小姑娘家,不要攪和進來。”
姚玉明本來打算邁步過去坐的,聽他後麵這番話,蠢蠢欲動那條腿登時就收了,轉過身來朝著昭寧帝
這是想借此警告她,趙家的朝堂,她遠不是他薑承德的對手。
“口說無憑,不過紅口白牙兩廂爭辯,好沒意思的事情。”慵懶的語調是平緩且平靜的,嬌柔又好聽,其實和她平日立於金殿的形象全然不符。
眾臣愣怔,這是做什麼?難道當著文武百官跟皇上撒嬌嗎?
軍功在身的將軍,擅自離京,還欺君罔上,這是撒個嬌就能揭過去的事嗎?
有人聽不下去,也不想再聽趙盈開口。
對於排擠打壓趙盈這件事,這些人似乎從沒有一日放棄過。
今天抓著機會了,宋昭陽他們都不在,趙盈孤掌難鳴,天子也沉默不幫她開口,他們好像又行了。
趙盈背對著眾臣,便不知是誰先跨出的第一步,奏請昭寧帝竟開口說什麼嚴查此事。
查誰?徐冽,還是她?
薑承德挑了頭起來,然後縮在原地,任由朝臣煽風點火。
徐照身形剛動,趙盈秀美皺起來“薑閣老,再問你最後一遍,你真的確定徐冽不在玉安觀,是嗎?”
薑承德斬釘截鐵說對“饒是殿下再巧舌如簧……”
“如果徐冽在,薑閣老知道自己現在算什麼嗎?”
朝會上誣告剛剛立下赫赫戰功的軍中將領,攀扯上天家公主,他的罪過也是可大可小,欺君的罪名趙盈要反扣在他頭上也不是不行,端看昭寧帝的態度罷了。
突然被打斷後話,薑承德並沒有多生氣,而是隱隱覺得不太對。
可徐冽的確不在玉安觀,他的人反複確定了好幾天,不然他不會急匆匆冒著風險送楊潤哲出京,更不可能在太極殿上回明此事。
隻是趙盈……
“閣老不說話,那就是知道了。”趙盈最後的那個眼神,是帶著得意的,而狡黠閃過,叫薑承德心裡的底氣越發泄了個乾淨。
她在得意什麼?
他尚未想明白時,趙盈已經拜禮“父皇隻要派人到玉安觀傳召徐冽回城,即刻入宮麵聖,孰是孰非,自有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