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今天登基了嗎!
公主今天登基了嗎正文卷第三百二十一章王妃有孕第三百二十一章王妃有孕
從雲逸樓出來登了車,馬車駛向司隸院方向而去。
宋樂儀卻始終興致不高,看起來頗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
趙盈誒的一聲隻管拿手肘戳她“還是對王氏喜歡不起來?”
宋樂儀搖頭說沒有“隻是覺得她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罷了。”
王氏當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早知趙清有謀逆反叛的心思,且在涼州數月,也一直都是這麼做的,私下裡拉攏掌軍政大權的一方總兵,還能為什麼?
何況還是孔如勉在世時就替趙清規劃好的這條路。
這種事情她本該早早告發,才算是她識大體,忠君愛國。
可是頭先沒有牽扯到她自身利益,她竟三緘其口,反倒替趙清遮掩隱瞞。
今日雲逸樓中王氏說起這件事那樣的輕描淡寫,乃至於被趙清滅口的兩個女人,在王氏口中也不過如草芥,她是絲毫沒感覺的。
不是骨子裡冷血,就是她真沒把那樣的人命當回事。
恐怕早前還做著中宮皇後的美夢呢。
趙盈想到這一層便也嗤笑“她自然不是好東西,你跟著生什麼氣?倒為這樣的人氣壞自己,劃不來的很。
人家從前是夫妻,再沒感情,也是睡在一張床上的親近人。
擁有了共同的秘密,除了夫妻之外還是盟友。
趙清意圖謀反,誌在高台,王氏又何嘗不是想著後宮鳳印能歸她所有呢?
倘或趙清成了事,她是先帝欽旨賜婚的正頭王妃,趙清的中宮皇後便也隻能是她。
她是不喜歡趙清,但她希望尊貴——隻怕還想著有朝一日給趙清生下個嫡子,將來等著做太後呢。”
宋樂儀卻一陣反胃惡心“真叫人說不響嘴,竟也敢拿到你麵前來說。”
但王氏是聰明的。
安王府沒有一個人是真正乾淨,王氏卻並不怕她會將此事告發到禦前,儘管她在朝堂中所表現出來的是偏幫趙清,那也僅限於此事上頭,說到底是為了同薑承德和趙澄打擂台,不是真的心向趙清。
而王氏算準了她不會放棄唾手可得的涼州軍權,故而才敢同她明著講。
趙盈拍著宋樂儀手背安撫她“知道她是什麼人就算了,橫豎將來咱們也不跟她打交道。
她自己都說的很清楚,一旦和離,遣返原籍,她回太原王氏繼續做她的王氏嫡女,咱們在上京過咱們的富貴日子,本就是各不相乾,一輩子隻怕都見不上一麵。
你總想著她做什麼呢?”
宋樂儀還是一味的搖頭“我從前不理會這些事,這些人於我而言也不過是些世家貴女而已。
換句話說,可不可交的,都沒所謂。
而且你知道我,打心眼裡和這些人也就不是一路的,我壓根兒也沒想過同誰深交。
後來經曆這些事,這一年多的時間以來,身邊出現的這些女孩兒,見識過的這些陰謀算計,才恍然發現,人跟人真是不一樣。
以前母親念經,我總聽她說命,說緣法,沒覺得有什麼,也參悟不了。
現在想想看,還真就是這麼回事。
各人有各人的緣法,這一輩子活成什麼樣,都是各人修來的。
或是前世有緣有德修的,今生便順遂些。
或是前世沒緣無功德的,今生便要比旁人走的艱難點。”
她話至此處,頓了頓,側目看向趙盈“就好比說你吧。”
宋樂儀口中說出這樣神神叨叨的話,反而引得趙盈淺笑起來,反手指了指自己鼻尖“我?”
“你十五歲之前諸事順遂,十五歲之後卻整日活在陰謀算計當中,但我看來,卻同你前世如何並無關係,與那些人又不一樣。”
趙盈這才皺了下眉頭“因為我的坎坷艱難是自己選的,若不走這條路,原也可以一世順遂,那自然是前世修了好德行的緣故?”
宋樂儀鄭重其事的點頭“王氏也是一樣的道理。”
這有些像是宋雲嘉從前說的,好好的日子不肯好好過,非要折騰。
又偏是從順遂往坎坷上走,何必呢?
要真像崔晚照那樣,憑著自個兒努力把原本艱難坎坷的路給走順當,反倒好了。
趙盈仔細品宋樂儀這話,想來也不全對。
要這麼說來,她前世沒少作孽,給趙澈鋪路時就濫殺無辜,做了攝政長公主後更是殺人不眨眼,百姓提起她都叫她做女魔頭,坊間三歲小兒聽見她的名字都不敢哭出聲。
那今生這樣步步為營,豈不還是前世作的孽?
實在是一套歪理邪說。
於是趙盈抬手在宋樂儀身上不輕不重拍了一巴掌“你隻管胡說,舅媽念的是佛經,參的是佛法,到你嘴裡便成了這樣的歪理,你且等著我告訴舅媽,看她不打你的。”
宋樂儀知道她是有心調侃,不願繼續這樣的話題,隻好歎著氣搖了搖頭,虛躲開一把“你便告狀去,我才不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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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後半晌,臨近黃昏那會兒,刑部衙門裡上職當差的將一天的差事交辦清楚,等著到時辰下職回家。
隻有宋子安,隻身一人入了刑部大牢去。
他誰也沒有帶,甚至吩咐了人不許任何人跟著,不許靠近趙清的牢房。
這不合規矩。
他是主審官,趙清的案子一直沒有定案了結,他私下裡去見趙清,還背著人,就很有什麼串供翻供之類的嫌疑,不過宋子安是不必怕的,畢竟在外人看來,是趙清請他去相見——先前大牢裡的獄卒匆匆來報的,說安王非要見他一麵——那固然是他安排的人,哪裡真是什麼趙清非要見他。
不過眼下落在外人眼中,當然是趙清不許人跟著,要私下裡,單獨的,見上宋子安這個刑部尚書一麵。
刑部大牢昏暗,趙清已經被關押在此處有半個月之久。
他身份特殊,王爵封贈也還在,底下的人不敢怠慢,甚至宋子安都對他很“照顧”。
牢房是他單獨一間,還選了個帶窗戶,能保證每天有微弱陽光灑落入牢房內的“好去處”。
這半個月時間裡趙清的弱症發作過兩次,也驚動了昭寧帝,但昭寧帝並沒有發話,讓刑部放人。
趙清自己就死了心。
這會兒見宋子安隻身而來,駐足在牢房外,趙清從鼻子裡擠出個嗤的聲來,反而轉過身去,背對著牢門。
宋子安嘖聲“安王跟我賭什麼氣呢?也不是我非要把你關在刑部大牢不放你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