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成功逃生!
……
……
秦陸嚇得暈了過去。
再醒過來的時候,他是冷醒的。
他不知道那個敲鐘人為什麼不對自己下手。
身上粘濕粘濕的,難受至極。
遠處傳來的慘叫聲讓他確定,敲鐘人去那邊了。
他顫抖著從地上爬起來。
身體僵硬,腦袋發暈。
他像是發燒了,昏昏沉沉的,甚至連視線都變得有些模糊。
天黑得嚇人,隻有遠處亮著三團白光。
落在黑人屍體上的烏鴉“哇——哇——”地叫著。
這種粗劣的嘶啞聲讓本就已經嚇得失去思考能力的秦陸又遲鈍了許多。
他呆呆地朝著紅房子走去。
剛走近幾步,他就能聞到從房子裡飄出來的惡臭。
他又湊近了一點。
那是把潮濕的枯葉,草堆,甚至是糞便,腐屍,血液都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明明紅房子裡惡臭難耐,但是這股味道卻像是有魔力般,勾著秦陸往紅房子裡走。
房門敞開著,屠夫出來後,它便一直開著,淩冽的寒風吹動那脆弱的木門,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秦陸慢慢走進房子,惡臭更加濃鬱了。
房子裡的東西並不多,幾個方形的草堆。
這裡並不是住人的地方,倒像是個穀倉。
忽然有溫熱的水落在秦陸的臉上。
他沒敢抬頭,隻是輕輕擦去臉上的東西。
然後顫顫巍巍地把手抬起。
是血,剛剛從人的體內流出來的鮮血!
他起頭,一張人臉出現在了破敗的房頂之上。
那人的眼球外凸,朝著秦陸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他好像是之前在涼亭裡出現的7個人之一,秦陸記不太清了,隻是覺得他厲害,能爬到那麼高的地方。
秦陸朝他點了點頭,權當沒見過他,繼續朝裡麵走,在房子的角落,有一個往下的樓梯,臭味大都是從下麵傳過來的。
他艱難地邁開步子,心臟在胸膛裡急速跳動。
通往地下室的樓梯上粘得要死,像是塗上了厚厚一層蜂蜜,但其實是長年累月的血跡堆積在這裡。
秦陸繼續往下走,一腳踩到了藏在樓梯轉角的斷臂。
他腳下打滑一屁股摔在了樓梯上。
還好隻是個斷臂,如果是個鮮活的死人,秦陸可能又要嚇得暈過去。
秦陸也不顧空氣中彌漫的到底是什麼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無意間朝自己身後看去。
一雙雙漆黑的腳印從上麵延伸至此。
他連忙爬上去,用腳把那些腳印給抹除,然後再每下一個台階,都是擦去了自己的腳印。
然後,秦陸看到了地下室裡的景象。
這是一片血的世界。
木質的牆壁上是血,櫃子上都是血,擺在一旁的箱子上都是血,甚至連天花板上也都是血。
地下室裡還有一棵鐵樹,上麵有四個鉤子,靠在樹上的,是一把電鋸,看起來不知道多久沒有用過了。
好東西!
秦陸連忙小跑過去。
之前黑人暴揍屠夫的景象,他儘收眼底,而且那屠夫也確實是被黑人活活打死了。
這就證明,這些殺手,都是能被殺死的。
秦陸已經忘記了自己為什麼要來到這裡。
恐懼之下,是他無比熾熱的求生欲。
可惜的是,他根本拿不動那把電鋸,終於,他放棄了。
目光落在一旁的箱子上。
不過,箱子裡並沒有什麼東西。
而在此時,砰砰砰的心跳聲又響了起來。
秦陸猛地一抖,徑直朝著櫃子跑去。
然而,櫃子一打開,一具屍體倒了出來。
那是個女人,秦陸並沒有見過她。
也絕對不是之前出現在涼亭的一眾人之一。
女人身上並沒有什麼傷口,看起來像是餓死的。
櫃子空間很大,足以容納兩個人。
但秦陸依舊心一狠,把女人拖出櫃子。
同時,一個小巧的筆記本從女人的衣服口袋裡掉了出來。
他連忙撿起筆記本,然後躲進了櫃子。
秦陸的運氣很好,櫃子有三道通風口,不至於讓他悶死在裡麵,
過了一會,心跳聲遠去,秦陸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