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潘導一直自詡是藝術家,還嘲笑何家樹是什麼都不懂的大老粗。
他介紹完畢,大家象征性的鼓了鼓掌,看不出有什麼喜悅之感。
“隋副導找個位置坐一下,咱們一起先開個會。”
隋安裡還有些不習慣新同事的不友好,她格外想念茂川經視的同事們了。
她剛坐下,潘斌就掐滅煙頭,似笑非笑的說道:
“聽說隋副導才華橫溢,接連做出兩檔大熱節目,如今到我們省電視台來隻做個副導演,不覺得屈才嗎?”
隋安裡淡然一笑,她大大方方說道:
“屈才倒也不至於,從茂川經視到省電視台,本來就是一種進階,至於更高的位置,等我自己拿實力來爭取也挺不錯的。”
潘斌手指有節奏敲擊著桌子,陰陽怪氣的說道:
“小姑娘自信是好事,但還是太年輕了,咱們省電視台最不缺的就是人才,想要出人頭地,那就得跟對人。”
他這話就是明目張膽的譏諷何家樹沒本事,暗示隋安裡跟錯領導,也是想從側麵來挖牆腳。
何家樹臉色異常難看,隻覺得潘斌這畜生無恥到極點。
毫不客氣的開口說道:
“當初我就說小隋有能力當這個總導演,某些人一把老骨頭非要來摻和一腳,這會兒又來說些陰陽怪氣的話,連臉都不想要了嗎?”
潘斌絲毫不生氣,壓根就不搭理何家樹,看著隋安裡格外和善。
“小隋導,你眼睛得放亮點,有些人就是個花架子,看著好像很厲害,實際上屁都不是。”
何家樹被他這話氣的牙齒緊咬,仿佛下一秒就要打起來。
隋安裡還真是長見識了,這省電視台內部哪是普通的意見不和啊,這兩位是水火不容吧。
她看著都頭痛,這是要她必須站隊啊。
隋安裡單從這一會兒的功夫就能看出來,何台長明顯是處於弱勢地位的。
他不是內行人,對節目插不上手,處處受限。
潘斌底氣十足,跟著他的都是能乾事的人,何台長處境堪憂啊。
她也不是見風使舵的人,畢竟是何台長將她請過來的,哪怕他沒有兌現承諾,她也不能做出翻臉無情的事。
隋安裡不緊不慢的說道:“也是巧了,我以前老領導也是隻管行政的,他雖然專業方麵的知識不見得懂,卻知道怎麼用人,從不對我的工作指手畫腳,我覺得這樣的領導更適合我的發展。”
她這話一說出來,何家樹心裡熨帖極了。
“可不是,當領導的,最重要的就是給下屬創造機會,什麼都想自己乾,榮譽自己拿,那下屬一輩子給他人做嫁衣了。”
含沙射影的話誰都會說,何家樹逮到機會自然也要踩一腳了。
潘斌眼睛眯了起來,胖胖的臉頰看起來有些不善。
他冷聲道:“咱們是開會討論跨年晚會的事情的,就彆說什麼廢話了,具體章程怎麼安排,大家來討論討論。”
他倆是爭鬥慣了的,每次雖然什麼難聽的話都說,卻也沒有上升到撕破臉打起來的地步,在場的同事也都司空見慣了。
隋安裡還有些不適應這樣的氛圍,但她表態之後,跟著何台長那一邊的人倒是對她和善起來。
孫主任還親自給她送上一份活動相關文件資料。
隋安裡拿到資料也就沒想其他的,自顧自的看著資料,至於他們討論的方案,她暫時是不會發表任何觀點的。
潘斌聽了一會兒,見隋安裡默不作聲,敲了敲桌子提醒她。
“隋副導,你怎麼不說話呢?像你這樣年輕有想法的導演,就應該多提意見才是。”
隋安裡有些疑惑的問道:
“您是總導演啊,我有想法能用的上嗎?您會采納嗎?我看了往年資料,好像每年都遵循舊例吧。”
潘斌有些惱恨她不按常理出牌,笑嗬嗬的說道:
“你這麼問肯定是有主意了,每年晚會最難搞的就是語言類節目,我看這樣吧,這一部分的節目通通交給你負責,你看可行?”
何家樹不高興了,他這邊的人自然得護著。
“潘導未免太欺負年輕人了,你明知道語言類節目不出彩又容易引起罵戰,你還交給她來做。”
潘斌一臉的有恃無恐,理所應當的說道:
“你找她來不就是看中她的能力嘛,如果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算什麼有能力。”
何家樹還想說什麼,被隋安裡打斷了。
“既然要把這塊的工作交給我,那麼我要有絕對的話語權,如果各位答應,我就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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