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雪晴拍了拍她的肩,“好吧,那你等會兒要是忙完了想來找我就給我發信息,我帶你看看我家。”
“好。”
秋葉點頭,然後閃身離開了基地。
種花家的選手回家很快。
國外的選手回家就稍慢一些,但他們現在的速度也都足以在一個小時內跑個來回,並且有多餘的時間跟家人互訴衷腸。
比如燈塔的史丹尼將自己的成就點給了孩子,鼓勵他,“用這些成就點抽獎,買藥把體質提升到極限,下一輪主動報名比賽,實戰中的感悟最多提升也最快……”
他語速極快,邏輯清晰,仿佛生怕以後沒機會說了,一口氣交代了很多,把自己能教的,能提醒的通通說一遍。
……
而種花家的選手回家比較快,有時間含蓄一番。
趙丘回到自己的出租屋,一個剛好一個人住得下的單間,沒有新的租客,房東也沒有將他的東西丟出去,還用防塵布將他的東西都蓋了起來。
他打開門走進去,環顧一圈這個住了好多年的小破屋,一個床,一張書桌,一個衣櫃,一張撿來的桌子,上麵放著電磁爐,電飯煲以及幾個碗碟。
洗手間裡洗漱用品也都還在原地。
這裡囚困著他鬱鬱不得誌的曾經,埋葬著逝去的眼淚和委屈,還有那些摔得頭破血流獨自療傷的夜。
趙丘在桌上放了些錢,轉身離去。
不一會兒,他來到了一個偏遠的山村,在眾多墳包中,找到一個比較新的墳包,墓碑上的字還清晰可見。
上麵寫著父,還有母。
父母之下的孝子,便是趙丘。
趙丘把來的路上買的香燭點上,又從袋子裡拿出一遝黃紙燒起來。
沒過多久,他身後響起了腳步聲。
“趙丘?”這個聲音充滿了不確定,甚至有些小心翼翼。
趙丘愣了下,扭頭看向說話的人,是一個約莫二十五歲左右的女孩,穿著一身運動裝很是乾練
女孩的視線對上他的眼睛慌忙避開,隨後手忙腳亂的整理著頭發,尷尬的笑著說“我剛才練功呢,頭發有些亂。”
趙丘愣愣的看著她,往事紛遝而來。
當初父親在工地從高樓摔下,搶救過後落得個半身癱瘓,母親一邊照顧父親,一邊找工地賠錢,被各種踢皮球和拖延,氣急攻心,加上日夜操勞也病倒了。
而自己當時正在讀高二。
那時父母都在外麵打工,自己一個人在鎮上讀書,沒有人管,十分放縱,還在學校裡開開心心的談著戀愛。
直到放假回到家,看到突然回來還躺在床上無法自理的父親,以及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母親,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於是二話不說就要放棄學業,留下來照顧他們,結果被父母罵得狗血淋頭。
母親掙紮著爬起來說她還有力氣,就是累死也要供兒子讀書。
父親打翻了藥,說家裡好不容易有個有出息的孩子,要是被他拖累,他還不如直接死了。
那段時間很痛苦,一邊想著一定要好好學習滿足父母的期望,一邊又不斷想著父母在家裡不知道情況怎麼樣,坐立難安,心煩意亂。
故此,也做了一些錯事。
那天的畫麵浮現在腦海,恍如昨日。
“趙丘,趙丘,走啊,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