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鷹瞳!
沈詩怡握著劉玉那冰冷的手,已經哭得死去活來。
劉玉是她從南港帶過來的,不僅是她的助手,更是她的朋友、閨蜜、姐妹。雖然劉玉處心積慮地成了林文的女人,沈詩怡心中有氣,甚至有些隔閡,這也是劉玉儘量躲避沈詩怡的原因。隨著時間的推移和沈詩怡有了孩子後,心態也發生了變化,兩人相處的依舊比彆人融洽和親密。
沈詩怡的悲慟與彆人不同,她失去了一位助手和好友,心中更是懷著愧疚感,如果不是她把劉玉帶在身邊,也許她不會成為林文的女人,也許她不會到營城,如果當初硬下心腸,讓她繼續留在南港負責那四個珠寶店,或許一切都不會發生,如果……,可惜,這個世上是沒有如果,時間永遠不可逆轉!
愛莉莎扶起沈詩怡……
林文站在旁邊,如同一尊雕塑,雙目呆滯,隻有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流,他看著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劉玉,心如刀割。
兩人發生的點點滴滴,一幕幕在眼前呈現,這個外表冷酷的女人,內心熱情如火,她的愛是那麼熱烈而執著,她的情是那麼專著而深情,她一直跟自己說,想要一個寶寶,想有一個屬於他們兩人的寶寶,可是,她沒機會了,永遠地走了!林文的眼淚根本不受控製地流,如同一個傻子一樣,隻是在流淚。
林文體內的氣息受到了情緒的影響,像野獸一樣亂竄,把經脈撞得生疼,他在承受著身體的痛苦,似乎身體的疼痛多一些,可以減少一點內心的痛苦。
劉玉的父母和沈詩怡被攙扶著拉出太平間,哭聲依舊從室外傳來,哭得讓人揪心。
王曉飛和狼頭過來拉著林文,想讓他離開,人死無法複生,道理誰都懂,可感情上,卻是那麼不由自己。
林文終於動了一下,一仰著頭,一口血霧噴了出來,將蓋在劉玉身上雪白的布麵染得斑斑血跡,鮮紅的血液如同梅花落雪,在耀眼的燈光下,顯得異常詭異。
劉玉的父母和沈詩怡聽到房間的驚呼聲後,掙紮著返回時,看到眼前的一幕都傻了眼,他們眼睜睜地看著林文的身體直挺挺向後摔向冰硬的水泥地麵,幸好被反應敏捷的王曉飛和狼頭抓住了衣服,抱在懷裡。
王曉飛看著麵無血色的林文,眼淚再也忍不住,邊哭邊喊著“林哥,林哥”。林文是他父兄一樣的存在,他悲憤、傷心,看見林文這個樣子,他心裡無比痛苦。
沈詩怡抓著林文的手,哭成了淚人。
過了好一會,林文終於蘇醒了。
林文足足緩了半個小時,說道“曉飛,扶我去看看鯊魚兄弟。”
“文哥,你好點再去吧!”
“我沒事,去看看我的兄弟!”
“鯊魚”高大的身軀靜靜地躺在那裡,他是林文挑選給劉玉的保鏢,他用自己的性命完成了使命,是值得尊重的戰士。林文給“鯊魚”深深地鞠了三個躬,疼痛如同刀子一般紮著他的心,讓他痛苦不堪。
林文、王曉飛和狼頭守著“鯊魚”的屍體旁,一個小時後才離開。
林文轉身對王曉飛和狼頭說道“我沒事,我要單獨陪陪小玉,你們出去吧!”
…………
林文一個人陪著劉玉,在那裡喃喃自語,沒有人知道他在說什麼,也沒有人知道他流了多少淚,但所有的人都知道,他非常痛苦……
天亮後,林文從房間裡出來,麵色憔悴,再也不是那個風度優雅的男人,如同一個曆經滄桑的老人,他沒有說話,出門後,隻是坐在台階處,點上一支煙。
王曉飛和狼頭一直守在門口,他們沒有打擾林文,隻是默默地看著他抽煙。
“狼頭,警方那邊有線索嗎?”
“還沒有具體線索,根據追蹤和走訪,凶手最後的蹤影,很可能躲進了山裡,大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