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鑫鴻聽到人群中的喊話,臉上的肌肉直接抽搐起來,胳膊指著已經萎靡坐倒在地上的楊慶昌,渾身哆嗦著,氣的說不出話來。
被包圍的人群中,謝誌剛和安曉輝湊到了一塊,倆人看著眼前這一幕,眼睛直接亮了,賊亮“好事,大好事。”
他們都想著立刻馬上去聯係尚富海,給他彙報一下眼下發生的情況,但現場不允許啊。
人都有紮堆的本性,此時此刻也不例外。
原本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後來者看到這邊圍住了很多人,出於好奇心也跟著湊了過來,接著又有後來者湊過來,沒多長時間,這個樓道裡看起來都擠滿了人。
這個時候,還滿是喜悅的謝安二人身上開始冒冷汗了,這特麼得多少人啊,就眼下這棟破樓,還不知道多少錢沒有維護過了,這麼多人紮堆聚集在一起,它能夠承重嗎?
周鑫鴻本來還在氣頭上,他恨不得踹楊慶昌幾腳才能解恨,可他抬頭一看到處都是黑壓壓的人頭,心裡也想到了謝安二人同樣的擔憂,他額頭也開始見汗了。
下意識的雙手往外一撐,他高聲喊“靜一靜,工人朋友們都靜一靜,有什麼話咱出去說。”
“不行,憑什麼出去說,再出去又找不著楊慶昌這個溝槽的了,給不給工資,他今天必須把話給說清楚。”
“你是誰?我們憑什麼聽你的。”
“就是就是,楊廠長必須給發全工資才行,我都拿了五個月的一半工資了,才一千多塊錢,上有老下有小,這可讓我們怎麼活。”
“我豁出去了,大不了拿了錢就辭職,楊慶昌你個狗比今天必須把工資給我,麻痹,剛才我們車間主任還說你讓他傳達的不能亂說話,憑什麼啊,走狗,你給他好處了吧。”
“裡邊是不是有領導啊,是不是,我剛才可是看到楊慶昌那個狗比帶著三個人圍著廠子瞎轉悠,有領導的話喊一聲,我說句實話,姓楊的就是光帶著你們看好的,那些不好的都不帶你去看……”
“瞎了眼了,真是瞎了眼了,領導怎麼想的,怎麼會讓楊慶昌這狗日的當廠長,你們查查他這幾年貪了多少錢……”
“還錢,不還錢弄死你!”
“……”
這個樓棟裡直接亂了套了,後邊還有人往這邊堵,想掙都掙不開。
“糟糕”安曉輝心臟撲通撲通亂跳,再這麼下去可就真的危險了。
“周縣長,咱們必須先把人給疏散開,再遲就出大問題了。”安曉輝使勁湊到周鑫鴻跟前嘀咕。
周鑫鴻也知道這麼個理,他左右瞧瞧,也沒有趁手的家夥,索性大喊了一嗓子“都彆吵,我是副縣長周鑫鴻,我今天來就是給你們解決問題的……”
“……”
有那麼一會兒的功夫,現場仿佛被隔音了,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可這個場麵並沒有維持多長時間,幾秒鐘功夫,接著更大的聲音傳來。
“你真的縣裡的領導,那你可得給我們做主啊。”
“我不管,拿不到錢,書記來了也沒用。”
“兄弟們,彆聽他的,都是官官相護的,除了這個地方,誰還認賬啊。”
“就是,俺們偷偷的告了他多少回了,都這麼多年了也每個人管管,憑啥讓我們信你。”
“我也不信,見不到錢說什麼都不行。”
周鑫鴻急眼了,怎麼好賴不分哪。
“那你們還想不想要錢了,想要錢就給我散開,不想要我立馬走人,愛找誰找誰去,我不管了。”他這話裡帶著賭氣的成分。
也是被這些不識好歹的人給氣的腦子有點混沌了,可這話說出去就是好使。
比剛才低眉順眼的求著他們都好使,一聽說人家縣領導馬上要走了,本來還要鬨的一幫人直接都安靜下來。
人群最中間,還是剛才那個板寸中年男子這會兒人出頭了,他看著周鑫鴻“你真是縣裡的領導?那你說吧,這個事要怎麼解決?我們的錢怎麼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