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勇興許是聽到了兒子的嘀咕,他叨叨“吃不吃得了是你該管的嗎,你抓緊的收拾一下給你姥爺和大舅二舅送去,還有你小姨家的也記著送過去,我都給他們提前說好了,過年就沒讓他們買豬肉。”
他最後說“這是咱自己喂得,專門留出來的十來頭沒喂飼料的,平常全是喂得純糧食,昨天我還殺了四頭往縣裡和鎮上都跑了一趟,你表哥幫著給縣裡那邊分了分,鎮上的我去分的。”
他這話說的理直氣壯,根本不覺得是‘行賄’,尚富海也是暈菜了,父親竟然還變通到了這一步了,還真是應了那句話,環境改變人。
徐菲和小元寶都不想去了,小元寶興許是坐車坐的吧,吃過中午飯以後就一直犯困,徐菲陪著她去睡覺了。
等尚富海和另外一個叫尚國偉的人一塊開著貨車往姥姥家去的時候,整個尚家莊的人基本都知道了他們村裡的‘大能人’尚富海回來了。
還從其他人那裡知道了尚富海下午就圍著他們那一族裡幾個爺爺輩的家裡都轉了一圈,每一家都留了一千塊的過節費。
這‘禮數’直接讓其他家裡有老人的都開始眼紅了,一個個的開始攀附自己家和尚富海家爺爺輩往上的關係,這特麼也是絕了。
好在尚富海不知道這個情況,至於尚勇,他在家裡呆的時間長了,差不離就免疫了。
眼下這情況還算是好的,自打他養豬場一再的擴大了規模之後,隔三差五就有人來他家找他走走關係,想著把家裡哪個侄子侄女的給安排到養豬場裡,有臉皮厚的還給他說最好能給安排個輕快的工資高的活。
每每這個時候,尚勇都是硬著心腸讓他們去找廠裡的主任胡延順麵試。
因為這個,尚勇背後沒少被人罵,多數人都說他發財了就不認親戚了,還有什麼一點兄弟的麵子情分都不留,關係處的白搭了。
對於這些,尚勇都一笑了之,他不怎麼在意。
生病的那七路過來了,那個時候也沒說有這麼多親戚幫他一把的,現在倒好,全都出來了,早乾什麼去了。
另一頭,尚富海和尚國偉開車一道先去了姥爺家,二老確實如他母親所說的那樣,麵色紅潤,完全看不出其他的情況來。
尚富海這一下午在村裡就耽誤了不少時間,再來到姥爺家裡,時間上基本到了下午四點多,2月的天,晚上5點就開始擦黑,到6點的時候,基本上就黑透了。
這一回尚富海沒有再多留,給姥爺家留了半扇豬肉,和大舅一塊給姥爺把豬肉割成了小塊的全部放進了剛買的一台對開門大號冰箱裡,尚富海這才又纏著大舅一塊先去家裡留下了半扇,二舅那邊也沒少了。
他最後跑了一趟鄰村的小姨家。
小姨家的表哥張博瑞也回來了,正在家裡逗兒子玩,看到他進來,張博瑞還挺詫異“富海,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他是濟城晨報的編輯,正式職工,和家裡其他多數人對尚富海還是一知半解不一樣,張博瑞對尚富海這個表弟的情況不說了如指掌,可知道的絕對比多數人更詳細。
坊間有傳言,他這個表弟是博城5後首富,甚至是整個濟東省5後青年企業家裡邊都排的上號的人物。
彆說什麼市裡了,就是省裡的部分領導對他都很重視。
他還知道表弟公司旗下的便利店已經進駐了濟城,甚至他現在住的社區旁邊就有一家裝修中的‘寶菲便利店花園路店’,相信等節後也差不離要開業了。
想一想這些事情,就覺得太玄幻了一點。
表弟的崛起太突然了,前後都沒有兩年的時間,甚至可能更短,這就像一個神話,張博瑞這個報社專業出身的正式編輯卻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
詞窮了!
“瑞哥,我這不是今天上午剛回來,下午就忙著給你們送肉來了,都是自己家養豬場裡用糧食喂起來的,沒喂一丁點的飼料。”尚富海說完後,接著一拍腦袋“都差點忘了,我媽還讓帶過來一箱子山雞蛋,也是她自己喂的雞留下來的,說是給豆豆吃的。”
他抬起下巴朝表哥的兒子示意。
這個時候他小姨周秀琴從屋裡出來了“我上次給二姐說了一嘴,沒想到二姐還記著,讓你給送過來了。”
“姨,我姨夫沒在家。”尚富海趕緊叫了一聲。
周秀琴說“他今天在站上值班,得晚上八九點的才能回來,富海,元寶她們娘倆都挺好吧。”
一家子人就是這麼樸實,一直都記著問問。
給小姨把豬肉和排骨等東西全卸下來後,尚富海在小姨家裡坐了半個鐘頭,本來是拉拉家常,說到後來就談到了他表哥的工作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