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口嚼碎了,吞下去之後,他說道“我剛才一直擔心尚老板吃不慣這一口,沒成想你也喜歡,這可太棒了。”
“廖書記太客氣了,有什麼不習慣的,我以前也是從窮光蛋一個慢慢過來的,最窮的時候,家裡連肉都不敢買了,有什麼資格說這個。”尚富海倒是沒遮掩,直接就說了出來。
廖敏搖頭,他說“尚老板這麼說就不對了,有一句話叫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尚老板現在可是全國最頂尖的,還不夠嘛!”
“廖書記,我給你說實話,這個我真是一點都不稀罕,沒什麼意思,搞不好哪天就被割韭菜了,還不如悶聲發大財來的實在。”尚富海今天倒是沒有避諱,直接就說了。
廖敏笑了笑,沒當一回事。
也不怪尚富海有這麼個心思,國內這個富豪排行榜好像確實有點隱藏的‘倒黴’屬性,誰上榜了就容易被激活了這個隱藏屬性,反正各種意外頻發,以至於搞得很多人私下裡都說它是‘殺豬榜’。
真正上去後相安無事的,反而不多。
廖敏也有所耳聞。
下一刻,他擺手說道“尚老板,咱不說這個了,接著吃,先吃飽了再談彆的。”
“沒事兒,廖書記是不是要走了?”尚富海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聽著他說的這句話,廖敏正在卷肉串的動作直接頓住了,回過神來後,他把兩根鐵釺子往後一拽,輕輕的放在桌麵上,看著對麵的尚富海笑了笑,這才說道“沒想到讓尚老板給看出來了,沒錯,確實要走了,就是下個月的事。”
他說“我尋思著來到博城以後收獲不小,也認識了不少朋友,琢磨著趁這段時間找你們吃個飯聊聊天。”
尚富海拿起了一瓶青啤,他朝著廖敏示意了一下,說“承蒙廖書記看得上眼,咱們吹一瓶。”
“吹一瓶……哈哈,好!”廖敏也不甘示弱,拿起一瓶開了瓶蓋的啤酒,直接往嘴裡灌。
這一刻,他們二人顯得頗為豪放、灑脫。
十秒鐘左右,二人一塊放下了手裡的空酒瓶,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爽啊!”廖敏說。
“喝酒吃肉,就應該這個樣子,還是和尚老板在一塊舒坦,其他那些人,一個個的尊著你,敬著你,怎麼也放不開。”廖敏頗為嫌棄的吐槽。
尚富海笑了笑,不以為意,也沒覺得沾沾自喜。
他問“廖書記下個月要去哪裡?定下來了嗎?”
“定了,濟城副書記。”廖敏倒是沒隱瞞,直接說了出來。
尚富海聽完後,想了想,覺得挺有意思的。
他伸出三根手指頭,問“三把手?”
廖敏點了點頭,沒有什麼可驕傲的。
濟城是個副省級城市,這一調任就成了三把手,看起來是平調,沒有升職,可對廖敏來說,絕逼是升了半格,遠不是他以前說的要閒置處理的。
另外這個位置還有一個好處,下一步如果濟城的一二把手有調任的話,他這個三把手在理論上就可以順位往前一步了。
而這一步對他們這一行的很多人來說都是很看重的,也是他們職業生涯中至關重要的一步。
副部!
尚富海這回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端起酒杯來“那就提前祝賀廖書記高升了。”
廖敏指著他說“這回不吹瓶了。”
尚富海根本不在意的搖了搖頭,說道“哪能光那麼喝,這胃也受不了啊,一會兒就把膀胱給憋起來了,指不定要跑幾趟廁所。”
“啪!”廖敏雙手拍了一巴掌,說“還是尚老板實在,就是這個感覺。”
在高位上坐的時間太久了,下邊的人和他說話聊天吃飯,哪個不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注意就說錯了話,被領導給揪住小辮子了。
像尚富海這種可以不把他這個官位當一回事的,能有幾個。
尚富海倒是沒什麼可驕傲的,他有點疑惑,問道“廖書記,我有點迷惑,你之前不是說要去省裡的嘛,怎麼又調到濟城去了。”
這是兩個概念。
廖敏聽到他這麼問,也不生氣,看著尚富海,歎了一口氣,說道“說起來還是托了尚老板的福,幾次去省城,劉書記對我的一些執政思路很認可,大約就這麼回事吧。”
他沒有細說,但尚富海大約是懂了,可能還真是和他有點關係。
尚富海自己都覺得有點莫名其妙的,他心裡想著,自己什麼時候竟然還能在關鍵時刻起到決定性的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