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難免有生老病死!
生命脆弱啊!
歎了一口氣,尚富海扭頭對他母親周秀梅說“媽,我大姑父走了,咱得提前回尚家莊了。”
“啊!”周秀梅確實沒想到這個意外來的這麼猝不及防,心情莫名其妙的就變得沉重了。
尚富海沉默少許之後,又給他老婆徐菲說了一聲,回是肯定要回去的,但是人已經走了,也就不存在急著見上最後一麵的說法。
既然如此,在走之前就把這邊的事情給安排好。
尚富海的心裡有著少許的沉重,臉上沒了笑容。
徐菲能看得出來他這會兒很難過,沒說彆的,給她母親薑春華打了個電話,本來還想著年前回鄉下尚家莊之前,再去橡樹灣那邊住上兩天的,現在發生了這件事,就過不去了,也隻能年後回來了再過去一趟。
按照薑春華和徐建國的意思看,他們老兩口今年和兒子兒媳婦在博城這邊過年,暫時就不回沂城老家了。
再加上前段時間老家的弟媳婦弄得那事寒了他們老兩口的心,回去也是徒增煩惱,還不如留在這邊,眼不見為淨。
“菲菲,你們回去奔喪,到時候都忙,可能就顧不上元寶和金寶了,要不你把他們倆留下來,我給你們看著。”薑春華說。
她這段時間自己在家裡,老頭子去物業上乾活,她著實過得沒勁,總想著給閨女看看孩子,但親家母還在那邊住著,她也不好意思過去了。
徐菲也知道這麼個理,但是讓她把閨女和兒子留下,她就有點舍不得。
“媽,我和大海商量一下再說吧!”她這麼說的。
薑春華也沒有說什麼,怎麼也得顧著女婿的意思。
從外邊回到花山府第,尚富海把王曉梅、謝春香,高鳳芹、史光偉他們四個人叫到了跟前。
他說“我臨時有事,今天就得提前回老家了,過年就不在這邊了,你們去年兢兢業業,都做得很好,我也都看在眼裡了,彆的我也就不多說了,謝春香和高鳳芹一人兩萬的年終獎。”
尚富海說著話,把早就準備好的4遝捆紮好的百元大鈔給了二人,一人2遝,每遝一萬元整。
接著又看向了史光偉和王曉梅,他說“你們倆也做得很好,我很滿意,我給你們一人三萬,希望你們再接再厲。”
說完後,又把手裡的6遝百元大鈔平均分給了二人。
謝春香和高鳳芹看到他們倆比自己倆人都多一萬塊,很是眼紅,但不妒忌,她們倆心裡也清楚,自己倆人並沒有拿得出手的手藝,但勝在一個勤奮,並不懶惰,老板仁義,他們感激不儘。
而且老板除了一個月五千多的工資之外,年底還給了兩萬塊錢的年終獎,也就是過年紅包,這已經比他們之前在家政公司的時候掙得多太多了。
她們倆心裡想著明年也得像史光偉和王曉梅一樣,掌握一門手藝。
是廚藝也好,是園藝也罷,或者其他的手藝都行,但是光知道乾活打掃衛生,從他們四個人的工資上來看就知道明顯已經沒有市場了。
將來甚至也沒有任何的競爭力。
史光偉和王曉梅二人各自看著手裡嶄新的三萬塊錢,激動的不行。
他們一個勁的彎腰點頭說謝謝。
安排好了他們之後,尚富海又把孫慶德叫了過來,給他說“慶德,等會兒我讓kev給其他人一人轉上10萬到工資卡裡,給你們6個一人轉15萬,這是我今年給你們的紅包。”
“另外,你再問問他們有想回家過年的,統計一下,不回去的,留下幾個人在這邊守著,剩下的人和我一塊回尚家莊過年去。”
孫慶德沒有假客套,他趕緊去傳達老板的消息去了。
最後一統計,要回家過年的人不多,回去的也是因為家裡確實有點事需要他們本人回去。
人手多了就好分配了,花山府第這邊還是要留下人看著的,防止有人在他們走了之後給摸了魚。
畢竟這套彆墅裡放了不少名貴的物品,那道門也僅僅隻是防君子不防小人。
這些全部忙完了以後,尚富海還給張崢打了個電話,給他說了一下家裡的情況,他說“張總,我本來還想著去一趟公司,現在看來,年前是過不去了,公司那邊就由你看著點了,有什麼事再給我打電話。”
這是一個很常規的溝通,完事之後,尚富海帶著家人,收拾了東西就直接開車回東雲了。
孫慶德、阮玲玉、高玉寶、鄒亮亮他們都跟著了,文廣勇本來也想跟著去,但是他老婆分娩在即,尚富海再沒數,也知道讓他體會一把當父親的激動。
當尚富海開始啟程轉道周山區接上他大爺尚建軍,再一塊從那邊走高速回老家,很多人也看到了這個車隊,他們認識那輛勞斯萊斯是尚富海的專屬座駕,就是不知道尚老板又要去哪裡浪了。
與此同時,在京城的老大哥尚富貴、在浙省的二哥尚富航和在豫南的小表弟關鵬都開始往老家返。
原本是想著臘月二十六七的時候從外邊回到博城,又是新的一年了,兄弟們一塊聚聚。
誰能想到竟然碰上了這麼個意外,悲傷的故事來到了麵前,他們馬上又要再相聚了,可相聚的地方和畫麵卻並不美。
這個時候,兄弟幾個如果聚在一塊了,都隻能感慨一句人生無常。
……
尚家莊,已故劉學旺的家裡。
尚勇大哭了一陣之後,眼睛變得通紅通紅的,大姐夫還在床上躺著,身上蓋著一床新被子,杯子也蒙住了他的臉,其他人已經給他穿上了壽衣。
人沒了,就這樣一了百了,對劉學旺來說,這或許是一份解脫。
畢竟胃癌晚期的痛苦不是外人能夠體會到的,就說他每天食不能咽,吃點東西就胃痛如絞,時不時的咳嗽兩聲就帶著腥臭的血,這是活受罪。
大姐尚蓮香在西邊的小屋裡坐著,大閨女、二閨女和小兒子才剛剛從水城啟程,往尚家莊這邊趕。
屋裡除了尚蓮香之外,還有尚家莊的幾個劉家同族的老嫂子或者下一輩的侄女們,都在勸她看開一些,彆光想著這些事了。
尚蓮香幾次想去劉學旺躺著的那個屋裡再看看他,但這些人都不讓,生怕她看到後更傷心。
尚勇過來後,喊了一聲“大姐!”
尚蓮香期期艾艾的抬頭看了這個弟弟一眼,眼淚婆娑“阿勇,你姐夫他就這麼走了……”
聲音低沉,聲調不高,語氣裡帶著濃濃的哀傷,讓人聽了就忍不住落淚。
尚勇走過去,伸手握著尚蓮香的手,說“大姐,你一定要節哀啊!”
話說回來,也隻能麵對現實了,要不然還能怎麼辦?
尚蓮香聽著弟弟的勸慰,又抽噎起來,老兩口一塊風風雨雨六十載,現在一個走了,任憑誰留下,也不可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建軍他回來了麼?”尚蓮香問道。
尚勇點頭“大姐,我給大哥打電話了,他正往這邊走著,今天下午就能回來了。”
“哎,大過年的,再讓你們折騰!”
這就是個沒法聊天的話題,誰也不想在這個時候發生這種事,但是這種事,這天底下還真沒有一個人能阻止的了。
越來越多的人趕到了已故的劉學旺家裡,尚家莊村委還組織了治喪委員會,也過來了。
劉學旺生前是黨員,在早期還曾曆任過東雲黨校的校長,就東雲這一片來說,他地位不算低,是以連鎮上的領導都過來了一趟。
據說縣裡也會在他下葬的當天安排人過來開追悼會。
尚富海的車隊從東雲高速路口下來,再一口氣回到尚家莊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了。
把徐菲和元寶、金寶留家裡安排好,尚富海就和母親、大爺一塊直接去了他大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