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塵……”錢欣彤忽然若有所思,“我好像聽過這個名字。”
她身後的光頭上前一步,在她耳旁耳語了幾句。
錢欣彤點頭,臉上多了三分恍然,更多了七分不屑。
“禾城林家的上門女婿,被袁家懸賞一個億的苦主,什麼時候成了醫道聖手了?”
錢欣彤對胡師約雖然言語冒犯,總還帶著幾分尊老之心,但如今看著對李沐塵,就隻剩下不屑的傲慢和偏見了。
她幾乎認準了,這人就是想借看病的機會,接近爺爺錢若望,要借錢家的勢力來保護自己。
在錢塘,能對袁家施壓的,也隻有錢家和高家了。
“不好意思,我和林家有婚約,但不是上門女婿。”李沐塵提醒道,“另外,我不是什麼苦主,苦主的意思是受害人的家屬,你這是用詞不當。第三,我也不是醫道聖手,這是你自己想象出來的名詞。一句話,你就錯了三處,實在是不怎麼樣。”
錢欣彤從來沒遇到過敢這麼指責她的人,一時愣在那裡。
旁邊的胡師約不禁失笑,大概也隻有李沐塵才會這樣和錢家大小姐說話。
這位錢大小姐可算是遇到對手了,是該有人收拾一下她這個脾氣了。
錢欣彤臉色微變,眉毛上挑,目光如刀,寒意中透出一股與她那傲嬌柔媚的外表極不相稱的英氣。
她冷冷地看著李沐塵“你在教訓我?”
李沐塵毫不回避地首視她的目光,說“我不是教訓你,教訓這個詞應該留給長輩使用。我隻是提醒你,該多讀點書,比如去上個大學什麼的。南江大學就不錯嘛,就是不知道你不靠家裡不靠臉,能不能考得上?”
這句話徹底惹怒了錢欣彤。
她身後的光頭似乎與她心意相通,上前一步,渾身上下散發出濃烈的殺氣。
錢欣彤手中的象牙折扇輕輕一橫,擋住了光頭。
“從來沒有人這麼和我說話,不管你本性如此,還是故意的,你成功引起了本姑娘的興趣。既然胡老推薦,那就讓你給我爺爺看病。但我醜話說在前頭,看好了好說,如果看不好,我就讓人剁掉你的雙手,挖掉你的眼睛,割了你的舌頭,省得你以後出去招搖撞騙。”
這種狠話,李沐塵己經不知聽過多少了,所以根本不在意。
胡師約卻不一樣,是他提議李沐塵給錢若望看病,他可不希望弄出什麼是非來。
而且話從錢欣彤嘴裡說出來,他知道,這小丫頭是說得出做得到的。
“錢小姐,這不合適吧,你要這麼算,那我這把老骨頭,早被拆好幾回了。”胡師約說。
“那不一樣,胡老是錢塘名醫,治病救人無數,是有事實佐證的,我們當然可以相信你。但他不行。剛才他自己說了,不是醫道聖手,那就必須要付出點什麼,不然我可不敢讓他去給我爺爺看病。”
錢欣彤冷笑著看著李沐塵,“一個人如果有自信,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胡師約還想再說,李沐塵卻己經開口了。
“治不好懲罰那麼嚴重,那如果治好了呢?”
“真能治好,條件隨便你開,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要什麼都可以啊……”李沐塵不懷好意地笑了,“要你們錢家的全部財產,你們也給?”
錢欣彤鄙夷道“就知道你是個貪財的人,我告訴你吧,錢家和彆的家族不一樣,族人分布天下,各成氣候,我爺爺雖是族長,卻兩袖清風,除了祠堂和宗族教育基金外,他根本就沒多少財產。當然,打發你這樣的,我口袋裡的私房錢都夠了。”
李沐塵又說“那如果要你呢?你剛才說了,要什麼都可以的。”
錢欣彤麵色一寒,道“原來是個登徒子!你可知道,曾經有多少人打我的主意,他們又都是什麼下場?”
光頭橫跨一步,擋在了錢欣彤前麵,首麵李沐塵,藏在袖子裡的手突然動了。
寒光一閃。
光頭眼裡露出貪婪的光,嘴角掛起邪魅的笑容,仿佛吸血鬼在等待獵物噴湧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