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如夢初醒,紛紛同意,一個個振奮起精神來。
可是麵前那個滿臉是血的女人實在太詭異恐怖,沒有人敢第一個上前。
女人嗬嗬笑了笑,慢慢朝他們走來。
她的步態婀娜,身材曼妙,滿臉的血汙更映出幾分妖異的美。
乞丐們緊張起來。
女人走到剛才帶頭說要打死她的那個乞丐麵前,抬起手,長長的指甲在他脖子上輕輕一劃。
那人的腦袋就掉下來,唯有身子還兀自站著。
女人咯咯地笑了起來。
乞丐們更害怕了。
不知是誰哇呀一聲叫,一群人就亂哄哄地回頭。
可是剛一回頭,就看見蹲在地上的那少爺抬起頭來看他們。
地上的大小姐,己經被那少爺拆得七零八落,就好像熊孩子的玩具。
乞丐們驚愣了一下,就西散奔逃。有的去爬窗戶,有的躲到角落裡瑟瑟發抖,有的瘋了一樣在庫房裡跑著。
但他們的命運是一樣的,最後都沒有逃脫死亡。
唯一的區彆大概是,有的死的慘一點,有的死的痛快一點。
除了那汝安和張豔豔,還活著的,就隻剩下昏迷的馬山。
那汝安走向馬山。
“站住!”張豔豔喊道,“你要乾什麼?”
“當然是殺了他。”那汝安說。
“不行!”張豔豔上前一步,攔在馬山身前。
“為什麼?”
“他是我朋友。”
“你朋友?”那汝安詫然地看著張豔豔,“什麼樣的朋友?”
張豔豔微微一愣,說“好朋友。”
那汝安搖了搖頭“你己獻祭了靈魂,不會再有朋友了!”
張豔豔愣在那裡,眼裡露出迷茫而痛苦的神色。
“豔豔,殺了他,跟我走吧。你不是一首想進那家的門嗎?今天我就帶你回去。再也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們在一起。”那汝安說。
張豔豔仿佛觸電一樣顫抖了一下,那汝安的話觸動了她沉埋在內心深處很久很久的東西,那裡有一團火焰,正在被點燃。
“走吧!”那汝安伸出手。
張豔豔任由他牽住了自己的手。
兩隻沾滿血的手緊緊握在一起,手上的溫度融化了血液,滴落在地上。
那汝安笑著,走到馬山身前,抬起腳,對著馬山的腦袋就要踩下去。
馬山緊閉著眼,臉己經被打得眼中變形。
昏迷中,他的嘴翕動著,含糊地喃喃地說著“豔豔……對不起……”
張豔豔看見馬山的眼角,掛著兩行清淚,淚痕流過臉龐,衝開血汙,仿佛天山上的冰雪,在無情的戈壁上帶來的清涼。
“不!”
張豔豔一把甩開那汝安的手,撲到馬山的身上。
那汝安的腳重重踩在張豔豔的背上。
那汝安愣了一下,說“原來是這樣,你喜歡的是他,不是我。”
張豔豔沒有說話,隻是緊緊地抱著馬山。
身後傳來沉重的腳步聲,慢慢遠離。
張豔豔回頭,看見開啟的大門射進來一縷刺眼的陽光。
可是,她看到的世界卻是灰暗的。
她知道,自己的靈魂己經不屬於這個世界。
她再也看不見這世界的陽光和色彩。
張豔豔把馬山的頭抱在懷裡,嚶嚶的哭泣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