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板浦知良的刀還貼著何長春的本體,根本來不及收刀反抗。
如果就這樣被何長春的武魂撞上,板浦知良必受重傷。
板浦知良這時候隻有兩個選擇。
要麼和何長春的武魂硬碰硬,比拚功力。但忍者所長,向來不是內力,而是技巧。而他所練的一刀流,更是注重刀意。講究凝練一身之力,與天地渾然一體,天人合一,人刀合一,才能爆發出無堅不摧無往不利的一刀,更能意在刀先,以意傷人。
和擁有一甲子多功力的何長春硬碰硬,板浦知良未必能討好。
第二種選擇,就是棄刀後撤。但他若丟了刀,失去了最強大的武器,武力就要大打折扣。而且武士道向來視力刀如命,棄刀等於放棄了武士的尊嚴。
何長春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才用這樣搏命的方法,拚著受傷的風險,硬接板浦知良一刀,以武魂凝聚畢生功力,和板浦知良來個同歸於儘。
但他還是笑看了板浦知良。
板浦知良露出一絲冷笑,猛一縮頭,就在何長春的武魂之手剛剛觸及他的身體的時候,突然消失了,空中隻剩下一件飄飄蕩蕩的外套。
何長春大吃一驚,暗道不好,連忙收回武魂。
但這時候己經來不及了。就在他武魂將回未回的時候,在他本體上方,空氣出現一絲波動,一道濃烈的殺意襲來。
空間仿佛裂開,一把木刀出現在何長春的頭頂,由上而下,斜斜劈下。
何長春想躲己經來不及,隻能舉手硬擋。
但此時武魂尚未完全歸位,全憑肉身抵擋。
雖然他的大力金剛指抵擋住了剛才那一刀,但那是在有所準備的情況下,而板浦知良那第一刀卻留並未施展全力。
此時,板浦知良遁空偷襲,又居高臨下,借勢成刀,威勢比剛才更強。而何長春卻是倉促抵擋,武魂又沒及時歸位。
一增一減,勝負可想而知。
一刀斬下。
板浦知良落地,半蹲在地上,手中木刀指地。刀尖上滴下一滴血。
接著,吧嗒吧嗒幾聲,幾截手指落在地上。
何長春站在那裡,雙臂高舉,猶如石像,而他的雙手,十指竟己平平齊根而斷。
這一下,人們都嚇壞了。
柳金生和何長春,一首是南江武林的驕傲。今日雙雙突破先天,練出武魂。這本是南江武林的盛事,甚至在整個華夏武林,也是值得驕傲的美談。
今天,這份驕傲,被人一劍斬滅了。
而這個人,竟還是一個東瀛來的武者。
板浦知良旋身後撤一步,那件飄落的灰色外套,正好落在他身上。
他雙臂一展,將外套穿在身上,用袖子輕輕擦拭著手中的木刀。動作瀟灑至極。
可是他越瀟灑,南江武林的人心裡就越是難受和憋屈。
板浦知良哈哈大笑“所謂武魂,不過如此!華夏武道,枉稱正統,從今往後,要排在我天忍宗後麵了。”
“胡說八道!”忽聽一聲大喝,百富鳴站了起來,怒道,“真當我華夏無人嗎?”
板浦知良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用他那帶著幾分生硬的普通話說“你,不如他們兩個,不是我的對手!”
百富鳴臉一紅。他還沒入先天,的確不如柳金生和何長春。
但作為華東武道協會的會長,此時他必須站出來說話。
“哼!那又如何?華夏人才濟濟,你敢去金陵,挑戰我師父嗎?”
“你師父是誰?”
“朱嘯淵!”
“唔,我知道,華東第一宗師麼!我會去挑戰他的。但是你,”他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輕蔑地說出兩個字來,“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