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一個凡人，為什麼你們都奉我為聖！
顧衡也猜到她會這麼問了，於是笑眯眯地又拿出了一塊藥泥來。
“再給你泡一次，後麵就要等等了，老靠外力來練不行，得多修內勁。”
秦伊瑤感激地點點頭，嘴裡隨便念了幾句感謝的話，吃完晚飯，便又迫不及待地跑回房間，準備泡澡了。
顧衡則是留在樓下，收拾碗碟，順便洗一洗小丫頭昨天換下來的衣物……
其實吧，尚雄是說對了。
自己看起來還真像個仆人。
但他也很來勁，畢竟現在已經從自己一人過日子，變成了帶個丫頭過日子，顧衡突然間就很享受這種操持家事的忙碌感，好像回到了自己剛覺醒係統的那時，充滿鬥誌、積極奮進的心態又回來了。
雖然隻是回來了一點點。
……
夜深沉，月兒掛在半空，清輝灑滿大地。
念靈宗山門。
此時已是半夜，但宗內大堂卻氣氛凝重，宗主朱靈，還有在他之下的三位長老，也都人人正襟危坐，堂中隻有他們四人，也是念靈宗內，除太上長老梟淩之外的最強四人了。
“……”
朱靈閉目不語，雙手搭在一起，手指偶爾相互擦過，眉頭時不時地緊蹙，昭示著他此刻並不平靜的心情。
而另外三位長老，也都各自是一副焦急等待的表情。
因為此時，就在念靈宗的後山禁地中，太上長老梟淩，正借助八品乾龍丹衝擊渡劫期。
今日已是第三日。
如果不出差錯的話，今夜，梟淩就會突破困擾了他百餘年的桎梏，踏入渡劫！
成為日炎皇朝第七位渡劫期強者！
而此時，在朱靈麵前的桌上，則放著一封請戰帖！
“宗主。”
最終，還是三長老武嶸，沒能按捺住這特彆沉寂，卻又讓人倍感焦慮的氣氛，低聲開口道。
“講。”
朱靈微微抬眸，淡漠道。
“我等，是不是該做些後手，以免太上長老失敗以後，我念靈宗還能存些火種……”
存些火種？
若太上長老衝擊渡劫失敗，念靈宗覆滅不可避免，可這是宗門，不是家族，沒有什麼親緣血脈緊緊綁連。
若是宗門散了，弟子們自然轉投他處。
宗派勢弱，門下弟子自然要尋個更能帶來出路的去處，這是人之常情。
如果到時候真有對著宗門感情深厚，不願屈服的弟子，荒力也會毫不猶豫地殺了，剩下來的那些……哼。
留存火種……這種想法毫無意義。
朱靈眼中剛有些許不滿流露出來時，先開口的反而是大長老木崇——這位看起來比武嶸更加衰老，麵如橘皮，雙手乾枯的老者，桀桀笑道
“武老貨，你不是想為念靈宗保存火種，你是想給你那混賬孫子尋個穩定的活路吧。”
在座的幾位，對於武嶸如何慣著，寵著他那廢物孫子武傑，都是心知肚明。
這家夥，話裡有話。
而且還不是什麼好話。
麵對著大長老的陰陽怪氣，武嶸也不怵，反唇相譏道“我在怎麼聽說，昨天你那孫女已經遠離念靈宗，去赤雲州尋你那做官的弟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