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雪靈和殷如風正坐在院子裡飲茶。
“爺爺……”
“打住。”
她的話還沒出口，就被殷如風提前預判，然後打斷。
“現在還不是時候，荒城之外，對我們荒城人來說很危險，你現在的修為太低，還是不要再有這些念頭為好。”
殷雪靈皺眉，有些鬱悶地抿了口茶。
“真的不行？”
“不行。”
殷如風瞪了她一眼。
“切，老頑固！”
然後就得到了殷雪靈的又一個不太尊重長輩的評價。
殷如風也不太在乎了，反正每隔一段時間，殷雪靈就會開鬨，但她絕不會跟自己翻臉，頂多罵兩句而已，然後就消停了。
一直如此。
挨孫女罵兩句都無所謂。
如果離開荒城，離開陣法的遮蔽和保護，虛仙天地立刻就能察覺到他們的存在，然後隨之而來的就是追殺了！
殷雪靈不知道這點，殷如風也沒打算讓她這麼早知道。
有時候，壞消息會讓修行之路變得阻力重重，並非真有什麼阻力，單純就是心緒遭了波動。
殷如風對殷雪靈抱有厚望。
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影響了她。
他放下茶杯，抬眸淡淡看了她一眼，反問道“那天，你跟那個顧公子約定了什麼？”
“顧公子似乎與我一樣，也是以畫入道，恰好，我看不透他的實力，他的畫作想來對我的修行會有些啟發吧。”
殷雪靈回想起了那天初見。
顧衡的嘴裡說起在外麵的經曆時，有種讓她覺得，自己在跟一個凡人對談，而非修煉者的感覺。
很新奇。
但顧衡明顯不是凡人。
所以殷雪靈很想知道，他是怎麼樣把自己的日子過成像凡人一樣的，這個心態實在是令她驚訝。
“就這樣而已？”殷如風抬眉，“你應該沒想著要讓他偷偷帶你離開荒城吧？”
“才沒有！”
殷雪靈立馬否認。
“……你莫要跟他來往太多，那個顧公子不知為何來我荒城，目的不明，實力連我也看不透，是個危險人物。”
“爺爺也看不透嗎？”
殷雪靈這下子是真的驚訝了。
她的爺爺可是“真仙三大階”之中的元仙階位了！
再往上，就是仙主，仙尊了！
如果說，連元仙都看不透，那顧公子會是什麼實力？
“嗯，但我覺得他不大可能是仙主，或者仙尊……玄天界的天道可是有規矩的，仙主階位往上，不可長時間滯留玄天界的。”
殷如風眉宇間浮現一抹憂色。
登仙，偽仙，真仙，都可以在玄天界隨意待著。
但到了仙主以後卻不行。
露麵了，但凡引起天道的注意，那就必定遭受天譴。
天道對違背世界秩序的懲罰可從來都不輕，起步基本都是灰飛煙滅，屍骨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