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快無敵了,你跟我說要退婚?!
釣友收拾完東西,逐漸走遠了。
“你打算怎麼辦?蘇槐。”
同樣聽到聊天內容的駱遠河也沒了釣魚的心思。
他握著乾巴巴的魚竿,眉頭緊皺,像個在街頭買煙,卻突然發現包裝盒上印著自己通緝令的采花大盜。
蘇槐將貪吃上鉤的蠢魚提起來,望著水麵上蕩出的圈圈波紋。
“天寒宮的調查,跟我有什麼關係?”
“嘶……你就不怕……”
“怕什麼怕,駱遠河,你太缺乏人生閱曆了。”蘇槐歎了口氣。
“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所以那天晚上我易容了,用的不是自己的臉。
再說了,彆忘記這是哪兒。
天寒宮的人,想在衍月仙宗的地盤上欺負我一個衍月門徒……他好大的官威啊!”
駱遠河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然後開口問道“那你當時用的是誰的臉?”
“自然是我最好的朋友……炎恕。”
雙手一抖,駱遠河張了張嘴,不知道自己現在跟蘇槐絕交還來不來得及。
……
沉月湖一直都有個感人肺腑的傳說。
相傳在久遠的荒古時代,曾有一位隱於山野的僧人途經湖畔,遇到了一隻初化人形的斷翼青鳥。
僧人本欲斬妖除害,但青鳥所化的女子卻突然向他跪倒,言明自己匿於山海,從未害人,也不敢有害人之心。
若僧人願饒她一命,它願化為小婢,永隨修士左右……
也不知僧人是否動了惻隱之心,他最終並沒有揮下手中的降魔杵。
為奴為婢自是戲言,那時人妖相怨,見麵便是你死我活,契約共生一事更是無從談起。
敢與妖魔為伍,便是邪道,當誅!
更何況,他是清心寡欲,不染世俗的佛修,如何能與一尊女妖同行?
僧人不敢冒天下之大不諱,所以隻是對青鳥說道“我欲在此休憩幾日,若在此期間你不作惡,表現良好,我便饒你。”
相處之時,青鳥始終本分乖巧,像個笨拙的深閨少女,執意為僧人洗衣做飯。
如此幾日,僧人終於放下心中戒備,打算與青鳥共食最後一餐齋飯後,便於天亮時分離開,向下一處山海啟程。
可那一晚,青鳥露出了利爪毒喙。
她在粥飯裡摻了抑製仙力的毒藥,放倒了防備鬆懈的僧人。
那一夜,僧人連破四戒……
翌日恢複知覺時,女妖已早早遁入山野,消失地無影無蹤。
僧人雙眸泣血,道心儘散,修為不斷跌落,一夜間由仙落凡……
最終,在湖畔枯坐七日,身軀腐化,靈魂則化作一條大蛇,沉入湖底,永世不見天光。
故事的真假早已無法考究。
但打算收竿回山,打算在山下酒樓解決晚飯的蘇槐聽說書人說完這段故事後,卻隻是露出一道輕蔑的笑容。
他敢斷定,這個離奇到極點的傳言肯定是衍月仙宗故意放出來的。
嗬,平平無奇的小景點,隨便編個睡前小故事,瞬間就能成為風靡一時的網紅打卡聖地。
這種手段他蘇某人見多了!
然而,這種輕蔑卻在酒樓掌櫃拿出一片青色鱗羽時,化為了滿臉的驚愕。
尤其是他感覺到自己手上那枚許久不曾出現動靜的銀蛇指環,突然縮緊的時候……這種驚愕尤為明顯。
……青羽……狄沃娜……
找到它!
找到它!
殺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