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勇者!
魔法家族「葛溫頓」,原本不是啞肯本地人。
這個家族的故土是名為「幽夜永鄉」的神之居所,被神明所創造的大型幻境保護著。葛溫頓一族原本是侍奉那位神明的仆從,少有現世。而每個奉命離開幽夜永鄉的成員在離開前都會獲得神明的恩賜——一枚藍銀色的魔法戒指。
這枚戒指能與血脈產生共鳴,隻要佩戴著戒指,無論過去多少年,外出的成員都能找到回家的路。
神明時代末期的深淵大戰過後,葛溫頓一族侍奉的神明沒能幸免遇難,幽夜永鄉因此而現世。傷心的葛溫頓一族不想再空守著失去主人的故土,於是踏上了旅途,最終在啞肯落腳。
雖然葛溫頓家漸漸不再自稱是神的仆從,但千餘年來每位直係成員成年後仍然能獲得屬於自己的那枚戒指。無論散落多遠,隻要有那枚戒指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或許這就是葛溫頓家緬懷過去的方式,還沒來得及得到戒指就匆匆逃離了家的小愛當然不知道這些往事的細節。
但這枚戒指上的魔力她無論過去多少年都不可能忘記。
“我們要買下它。”
白衣沒有問她,隻是乾脆地指向那隻斷手。
攤主比了一個數,八萬。
那個價碼的單位當然不是尼特而是金幣。
雖然這是一個普通人無法想象的天文數字,然而在這種地方是不存在討價還價的。賣家不會過問買家的目的,買家也不能對賣家的出價提出異議。省略不必要的交流,保證雙方的隱私對大家都好。
所以白衣隻是在略微停頓後從包裹裡一個個拿出巴掌大的金磚。這些金磚不像摻有雜質的金幣,是藉由煉金術純化過的最高等級貨幣,一塊金磚的價值等同於一萬金幣。
八塊沉甸甸的金磚落在攤位上,白衣拿起斷手立刻示意小愛離開。
“走吧,這裡不適合多留。”
“嗯。”
小愛慌忙地伸手在麵具下抹了兩把臉,跟上白衣的步伐離去
鐘聲響了十一響。
前半夜都快要結束了,白謙之和艾琳希絲仍然隻是走走停停地在城中看彆人跳舞。人們仿佛忽略了時間和種族,隻是儘情享受著這短暫的歡樂。魚人少女和人族少年在巷口緊擁;路燈下的甲殼族女子細心地替麵前的鳩翼族男子梳理羽毛;大道上還有一對蜥蜴和虎人男子的誇張組合在跳著風格粗獷的野性舞蹈。
每個人都在不需要理由地歡笑。
即使是找不到舞伴的黑幫青年也加入了一大群自顧自跳著舞的人中間,踩著蹩腳的步子。
舞會會一直持續到淩晨,所以今夜還很長。
“我其實還挺不擅長對付這種慶祝活動的。”
白謙之坐在長椅上發出感慨。
“融入不進去嗎?”
“算是吧?我對大部分活動和節日都沒什麼認同感這件事先不提,我這種人即使勉強融入進去也會顯得很怪。也不是我沒在儘力配合大家啦……就總覺得,不太搭。”
“嗯,是那樣呢。”
“公主罕見地沒在這一點上安慰我呢。”
“那種心情,是沒辦法安慰的吧?”
艾琳希絲那麼說著站起來,來到他的正對麵。
“而且今天,有一個隻屬於你的節日。”
“怎,怎麼了……”
她的身影遮擋住了視線。
白謙之少有地心跳加速了。
她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她想做什麼?
“今天難道是什麼值得慶祝的日子嗎……”
“是。”
艾琳希絲的回答變得強硬了起來。每當她那麼說話,白謙之就知道她又下了某種不得了的決心。
“我,有一件困擾了很久的心事。”
她的雙手放在胸前重疊,忽然轉變話題。
“可以直接和我說的。”
“不可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