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勇者!
——和白謙之有關的煩惱嗎?
那是六人抵達帕利露姆兩個月前發生的事。
某天晚上,艾琳希絲稀奇地找上了夜千辰商量自己最近奇怪的心情。
“啊,我懂了。”
夜千晨聽完後擺出過來人的表情。
“想要增進關係又總覺得難以改變現狀對吧……想解決這種窘境也很簡單。”
“怎麼解決呢?”
“白謙之,好像快過生日了吧。”
夜千辰一邊說著一邊算,不久後眼睛一亮。
“有了。我們下個地方去帕利露姆吧。”
“帕利露姆?”
“嗯。帕利露姆的麵具舞會很出名,而且舞會日期當天正好就是白謙之的生日。你可以借機邀請他去參加舞會。”
“舞會和生日嗎……可是我該怎麼做?”
“到了那時,自然就有辦法了。”
那一天,夜千辰給出了那樣的建議。
艾琳希絲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樣看待白謙之的。
不知道白謙之在自己心目當中是怎樣的人。
她無法不承認,最開始自己對他的那份關心當中有他是「勇者」的原因。
越和他接觸,她越覺得不能再那樣做。
如果要像彆人一樣把白謙之當做勇者,作為來到這個世界後他見到的第一個人……作為唯一一個能對他那份寂寞感同身受的人——
她就好像犯下了一份永遠無法原諒自己的罪孽。
艾琳希絲想對他付出的是理解和支持……她一直以為自己是這麼想的。
但是,當發現自己的心情會莫名跟著他走,會忍受不住想靠他更近的那一刻起,她察覺到自己還是有了私心。
自己的立場,不是能待在他身邊的立場。
自己的立場,從一開始就是隻能在他身後默默支持的立場。
她已經搞不清楚,自己對他的那份在乎到底是想讓他好的那部分更多,還是想降低自己負罪感那部分更多。
她想了很久很久也沒能想明白,直到來到帕利露姆也還是沒想明白。
當白謙之的身邊忽然出現蒼和柯可蘿時,艾琳希絲感到自己的心像是被撕成了一塊一塊。
明明是那麼難過的事,她卻連難過的立場都沒有。
她也想像那樣沒有顧忌地和他說話、對他撒嬌、表露自己的真實心情。
隻是那樣做的話就等同於承認自己的自私,自己先前對他做出的所有承諾,下定的所有決心,就像笑話一樣。
為此,她又一次求助了夜千辰。
“什麼也不用考慮。待在他身邊的時候,做你最想做的事就好。”
夜千辰沒有安慰她也沒有給她彆的建議,隻是那麼說。
是啊,不能再慢吞吞地考慮了。
無論是前進還是後退,一定要做些什麼。
她當時下定了那樣的決心。
——
無論是什麼時候,有人歡喜就總有人愁。
帕利露姆盛大的麵具舞會幕後,無人的暗巷中有兩個人正陷入追殺。
——噠噠噠……唰!
麻布披風下的身影將劍刃插進最後一個追擊者的胸口後迅速踢開對方,幾秒後有一陣小型毒霧在屍體處炸開。
“這就是最後一個了。”
另一個更矮的身影來到他旁邊,歎了口氣。
“追殺我們的人一共是十五個啊……是當地黑幫嗎。”
“不是。”
身影扯下披風,一身白袍隨之顯現。
他們是從地下黑市離開的白衣和小愛。
剛買下戒指不久,白衣就察覺到有人在跟蹤他們。對方在離開黑市後更是毫不猶豫地發起了攻擊,直到目前為止,整個後半夜他們都在和這群追殺者戰鬥。
“先回旅店吧,天要亮了。”
“嗯。”
雖然還有很多謎團沒有解開,不過站在這裡想這些事絕對是不明智的。白衣把披風往屍體上一蓋,兩人迅速離開暗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