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勇者!
照透拜尼亞倫的光輝漸漸地弱了。
“果然還是不行嗎。”
淨化還沒有徹底結束,不如說是剛到收尾程度,菲利路就發著早有預料的歎息聲提前站起來。
“風景也沒得看了,那麼勇者大人的想法如何呢,有結果了嗎。”
“彆催我啊,我這人挺討厭被人催促的。”
白謙之長長地伸了個懶腰,對現狀的緊迫全然不在意。菲利路看著他的動作笑了。
“勇者都是你這樣讓人看不透的危險角色嗎。”
“我會把你那句自行想象的形容當作誇我聰明。不過勇者要是都像我這樣,你們的世界早就完蛋得徹底,我也不用特地過來受苦了。”
白謙之稍微做了兩個熱身運動,扭頭問“不再堅持一下嗎,說不定還會有轉機。”
“我們不相信奇跡和妄想,隻相信曾發生過,以及發生在眼前的現實。”
“喔,在這一點上你們的信條倒挺讓我喜歡的。”
“勇者,雖然沒有這樣請求的資格……不過我還是得最後爭取一次。能幫我們嗎?”
麵對著逐漸脫出光柱的巨獸,菲利路又一次向白謙之低頭。
被巨量光芒灌注,現下巨獸已經從半透明變得渾身發亮,原本蠕動於內部的黑色物質也消散殆儘。唯一沒有變化的,隻有仍然迷茫的神智。
這個結果菲利路早就知道。
不僅菲利路知道,他的老師……上一任教派的領袖,或許還有更上一任的領袖……他們全都知道。
隻是,他們無法原諒這一切。
無法原諒背叛者的所作所為、無法原諒人們的遺忘、無法原諒殘酷的世界本身,還有無能為力的自己。於是他們隻能追逐著虛無的希望,定下堪稱妄想的目標。前進著,不斷前進著。以前進消解不斷冒出的寂寞、懼怕,還有負罪感。
他們似乎沒有錯。
又似乎,從根源上就做錯了。
“哎,你要這麼說的話……不是不行。好,我幫你們。”
熱身活動結束,白謙之也給出了最終答複。
“真的?我其實不抱希望。有什麼理由嗎?我很好奇。”
“要說理由啊。”
白謙之摸著下巴裝作思索。
“嗯。這裡離安戈班還蠻近的不是?你要是失敗了,這家夥保不齊會跑到安戈班去耶。”
“確實如此。”
“這就是理由。”
白謙之露出淡然笑臉。
“那個國家,嘛。國王對我不錯,居民也算熱心,我還蠻喜歡的。”
“我明白了。”
與此幾乎形成對應地——菲利路用最肅穆的神色回應他。
“我們走吧。此前我已經服下過靈藥,經過一夜的調整,魔力上漲不少。現在我有自信撐起屏障穿越魔力風暴。一旦與內部的核心接觸,我們就會立刻進入神明的夢境當中。這很危險,一旦心智動搖,很有可能永遠出不來。你準備好了嗎?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哎,這種廢話不如不說吧。要談危險,這件事和這個世界要麵臨的毀滅危機比起來算得了什麼呢。反正不死在裡麵我也遲早會死在外麵,沒多大差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