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勇者!
夜晚的古路尼王庭深處,雖然四處都點亮了燈火,卻不見任何侍衛或仆人。過於空和大的走廊弄得氣氛難免有些瘮人。所有大門全部緊閉,隻憑第一印象完全無法與王庭聯想到一起。
然後——在這走廊的其中一扇門背後,有一場密談正在進行。
“最近那個年輕人有什麼新動向嗎。”
“目前來看隻是從城裡回到了學者書院。”
“要繼續在書院裡對他施壓嗎?”
“還是先不要這樣做吧。他很謹慎,施壓過於頻繁可能會導致預想不到的事發生。”
密談的成員共有三位老人。其中位於正座與右座的兩位正在說話,另一位則穩坐於左側椅子上閉目養神,無意參與其中。
唉——正座上的老人發出長歎。
“沒有更聰明的辦法讓他自己承認勇者的身份了嗎。”
“目前看來沒有,他似乎比我們想象中要更抗拒暴露身份。”
兩位老人稍微沉默,正座上的老人把目光偏向沒有發言的那一邊。
“我說,皮葉姆老弟,在這種場合你好歹也應該給點建議吧。”
被叫到的老人隻是不太耐煩地睜眼掃了兩人一圈後又閉上了眼,搞得正座上的老人有些哭笑不得。
“在你麵前的姑且也是古路尼的國王和學者書院的院長,就算因為我們以長輩的身份指使你孫子去辦事導致他受了傷,也不至於這麼久還在生我們的氣吧。”
“老朽並沒有在為那件事生氣,年輕人為王國犧牲是應當的。”
被叫作皮葉姆的老人終於開了口。以退為進的法子對他挺有用嘛,正座上的老人,也就是古路尼現任國王心想。
“關於你們討論的,老朽早已經說過了。按照密信的內容去做,不要對勇者的一切行為進行阻礙,也不要試圖去控製他。”
“可是好不容易等來一個勇者,我們也隻是想做點對國家有利的事。”
“老朽不懂政治,老朽隻是一個學者。學者隻說學者的事,要談政治的話老朽就先走了。”
“哎,皮葉姆老弟,你就是這一點讓人喜歡不起來。”
國王把要站起身離開的皮葉輕輕摁下去,擺出無奈笑臉。
“我沒有想控製他的意思,再說這位勇者看來也不是那種會輕易受人控製的角色。隻是你看,既然他也對異鄉的知識感興趣,我們總不能直接裝傻送給他吧。至少明麵上我們應該讓「勇者」帶走那些知識,讓民眾知道我們的苦衷。這樣王國的發展和改革就能放開手腳去做,學者書院也能成為真正為學術服務的地方,這不是我們都希望看到的嗎?”
“如果讓當初的勇者們知道今天的古路尼變成了這個樣子,他們會後悔把責任交給我們。”
“做事彆那麼古板嘛。當初的勇者要是能想到以後的事,現在末日也不會一天比一天更近了。”
“那你就不怕安戈班的盾耀騎士兵臨城下嗎。要是讓安戈班知道我們現在做的事,以那位國王的手段,你認為她是在虛張聲勢?你有幾成把握能贏過安戈班?”
“哈哈……老實講,我沒法想象贏過安戈班以後的自己。”
麵對皮葉姆的據理力爭,國王訕訕地坐了回去,隨後再次長歎。
“古路尼的未來,真的隻能像這樣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了嗎。要我把國家的未來拿去信任一個異鄉人,總覺得……”
皮葉姆沒有給想要一個回答的國王答案,學者書院的院長也繼續沉默著。直到外麵傳來輕微的叩門聲。
“進來吧。”
國王無力地擺手,大門很快被推開又關上,房間裡多出一個年輕人。
“是尤科洛啊。傷怎麼樣了?”
“感謝陛下掛念,已經在好轉了。”
年輕人下意識摸摸胸口,在衣物和厚厚的繃帶下方,那裡留有兩道可怕的劍傷。
“比起這個,勇者有新動向了。”
“什麼?快說來聽聽。”